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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练射箭练了多少年?”

他想了想:“七岁开始练的。”

“十六年了?”沈童不由发笑,“书岩还想三年练成你这样的射术,就他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练法,别说三年五年不可能了,我估计得下辈子。”

萧旷亦笑了一声:“他是有些天分的,只是没多少时间练,毕竟还要去学里读书。”

“那你小时候不读书?”

“嗯,背完千字文百家姓后就不去学堂了,我小时候讨厌背书。”

萧和胜也没强求萧旷继续上学,对手艺人来说,能认识几百个字,会看帐会算账就已经很不错了。那时候作坊经营的不错,家里有些钱,便送他去武馆学武了。

“那你怎么考上武举的呢?不是还要考策论么?”

“小时候背书背得怕了,看见书就生厌,反倒是长大些后,自己去找各种武学书来看,边看边琢磨,再后来就开始看兵书、史书、方志……”

沈童微哂,感叹了句:“你倒是自学成才啊。”

“我不单单是自己看,不认识的字,看不懂的典故,会去请教私塾里的先生或是附近的读书人。不过后来我发觉他们也不是都对的,有些甚至错的离谱。”

有次萧旷与一个秀才争论起来,双方各执己见。

争到后来,那秀才一捋胡须一瞪眼:“我看得书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怎会弄错?”

萧旷不服气,回去翻史书,找到证据后又去找秀才辩论,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当街被十几岁的少年驳得哑口无言。

秀才拔脚想走,却被萧旷拽住了不让走,非要他承认是自己错了。文弱书生细胳膊细腿,哪儿赛得过他的力气,被迫当众承认自己是错了,羞耻得差点哭出来!好不容易让萧旷放了他,秀才面红耳赤地溜走,以后但凡看到萧旷都是远远地绕着走,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沈童想象当时情景,虽然有点同情那秀才,不过更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