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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氏听他这一长串名号报下来,正有点纳闷,却见几间阁子里都有人迎出来,一看面孔熟悉无比,全都是原先萧家院子那里的老街坊!

她嫁给萧和胜将近三十年,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娘家,倒是与这些老街坊来往更密切。她又是不太出门去的妇人,除了自己家里人外,身边最亲近的也就是几个熟悉的街坊了。

但自从搬去新家之后,她与老街坊就几乎没有往来了。

此时忽然见到他们,窦氏真是又惊又喜,立即转头看向沈童。

沈童朝她微笑,轻轻点了一下头。

众街坊上前来,纷纷说着祝福的吉利话,对于请他们来看戏表示感谢,又夸窦氏有福气。窦氏忙于应对他们,笑容是由衷地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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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九月,沈童相当忙碌,除了要陪萧旷练游泳,做搬家的各种准备之外,还经常和老爷子一起参详钢笔的研制。

笔舌的形状经过几次调整,九月中旬的时候,萧和胜终于把能够应用实际的笔舌与笔尖的小样都做出来了。

十月初,萧旷与沈童一切就绪,准备出发的时候,却突然再次接到调令。

原本被派往浙东的武官,突然旧伤发作,连床都下不来,更不要说远赴浙江领兵御敌了。因此萧旷再次被派往浙东,而松江的那个空缺立即被别人顶上了。

对于那名武官的理由沈童很是怀疑,朝廷准备调去领兵的,肯定不是体弱多病者,就在临行前不久突然旧伤发作,哪有那么巧合?

但哪怕是怀疑那名武官是装病,也不至于真去揭发。即使揭发了也没用,就算对方被降罪、或被贬谪,却绝不可能再去浙东。

这道调令来得措手不及,其他武官或者已经出发,或是临近出发,就算再托关系也要时间,而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本来九月初的时候,沈童就让冯嬷嬷与葛叔先一步去苏州,提前在那里购置宅院,雇佣杂役,等他们过去稍加收拾就能直接住进去了,如今只能紧急去信让他们再去杭州买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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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十月已经进入初冬,他们出发的那天格外阴冷。临行前窦氏特意嘱咐沈童多穿些:“你平日吃得少,尤其要小心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