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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的门吱呀打开,缩在墙角低泣的琵琶抬起头来,一见着沈童,立即朝她膝行过来,口中不住哀求:“姐儿,瞳姐儿,饶了奴婢吧,奴婢后半辈子,还有下一辈子,下下辈子,做牛做马伺候您,服侍您,求您饶了奴婢吧!”

看守的仆妇立即上前按住她,不让她靠近沈童。

“琵琶,你在我身边多年,我待你也不算刻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琵琶被按倒在地,奋力地仰起头来,哭着辩白道:“奴婢罪该万死,可奴婢真不是存心要害姐儿的,奴婢,奴婢都是按苏先生……不,苏若川所说去做的……”

沈童居高临下看着涕泪横流的丫鬟,看到两朵精致的鎏银花钿在她松垮的发髻上摇摇欲坠,扭曲的嘴唇上涂着殷红的唇脂。忽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

她心头浮起一丝可悲的情绪,但更多的是厌恨。

她不想再问下去,转身出了小屋。

萧旷等在院子里,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沈童已经恢复了冷静:“这丫鬟是人证,所以得留着她,但惩罚必须有。”

通外的内贼比居心叵测的外人更为难防,为了杀一儆百,必须严惩不贷!

庆阳侯府上下都知道了,琵琶被人收买,试图偷换主人用药,被当场抓获。但仆从们并不知道详情,还以为是要换老夫人的药。

整个沈府也只有沈老夫人与沈书岩清楚真正的内情。至于带去苏若川家中的那两名仆妇,本来就是跟随冯嬷嬷多年的人,知道什么事什么话该烂在肚子里,只当自己从不知道。

琵琶被施以杖刑的时候,沈童特意请了名大夫来,以确保她不会因伤势过重而死,一旦她吃不住打就停下,上药治疗,等把伤养好了继续打。前后分两次才打完一百杖。之后琵琶便给沈老夫人安排送到偏远的庄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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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沈童与萧旷搬回萧家去住。行李都装箱收拾好了,仆妇们一一将行李搬出去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