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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这威严气度真够大房二房喝一壶,大房二房被骂得安静如鸡,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爹把钱掏出去,心里滴血似的痛。

老爷子接着掏出一沓钱放在这油垢皮子的八仙桌上,喉咙里痰水呼呼响:“立个字据给采萍,不能不明不白的。”

他到底还是为家里人考虑的,怕常采萍到时候拿不到钱,闹起来没证据。

常采萍眼睛也有点儿湿润了,这么个爹,怎么养出这么群娃来的?真是叫人费解。

眼看那字据立起来,大房二房脸上是红了白白了红,但一看周围这阵仗,腔都不敢开。

这字据一立,常采萍拿在手里就跟各方作揖道谢,要多礼貌有多礼貌,大伙儿都啧啧称奇,还说常采萍咋几天不见就变化这么大了。

一家子刚拐过河沟,薛二嫂就冷抽抽说了一句:“爹可真够偏心的,好的给大哥,钱全给三房,二房啥都没有,那干脆分家好了!”

“你……你说啥!”薛老爹双目圆瞪。

薛二嫂冷着脸子,不理薛老爹,一手肘子给了薛成刚。

薛成刚又是一个软脚虾,叫老婆管得服服帖帖,支支吾吾说:“爹你本来就啥都没给咱留。”

薛老爹额头青筋突突跳,抬手就要甩薛成刚巴掌,倒叫薛大良拦下了。

“老二家的,你这话不对了,抚恤金没给你们,也没给我们啊!”

“你们是长房啥都有,我们啥都没有!”

两家这么吵吵着,话里就是薛老爹没给他们钱,偏心偏眼。

薛老爹辛辛苦苦为几个儿子打算,就这么一次没如他们的意,就被他们这么打脸皮子,一下气急攻心,只觉得头疼欲裂,直愣愣朝后面倒。

前面常采萍还在想着兜里的借条和今晚要不要煮个鸡汤面疙瘩吃一下,就听后面一声叫唤:“爹啊,爹,你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