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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我想收留她。”

三蛋:“她要是一直这样,我也收留她。”

常采萍在屋里翻着白眼,这群孩子真的是记吃不记打的,给他们几天好脸色,就要当霸王了,还收留她?自己毛都还没长齐,就敢开这个黄腔!

不过她心里也有些沉重,到时候要真是薛啸卿回来了,她该怎么办?可能真的要是住知青房子了。

接下来几天,为着打灶,常采萍也没有去学校,上午去屋背后的地里秉菜苗,下午就跟着王师傅打杂,顺便给几个孩子缝衣服,缝了两天没下下去针头,她哪会干这个啊,还琢磨着要不要去找她的便宜妹妹。

这天,二蛋三蛋又去摸鱼去了,回来还不又是鸡飞狗跳的,常采萍追着他们跑了半里地,刚跑到村儿口,就遇到事儿了。

二蛋那跑得快,没啥住腿儿,一下就撞到一个人的腿上了,诶哟一声,反而被撞了一屁股墩儿滚一边儿去了。

那人低头瞧了一眼捂着额头的二蛋,先是微微一怔,狭长的眼眯了一下,上前不过两步就捏住了常采萍的脖子。

常采萍猝然被人捏住脖子提起来,双脚使不上力气,只有脚尖儿能够着地面,鼻腔里也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涨紫了脸,翻着白眼,只看清了对面的人一脸冷漠。

她七手八脚地拍打,可这手臂跟铁钳子似的,愣是分毫不动,她甚至看到了自己灵魂出窍的状态,估摸着自己可能真他么要穿回去了。

“四叔!你快放开她,你快放开她,她快要死了,你快放手啊!”二蛋着急的声音。

“放了她?”这个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冷硬的味道。

“是的,四叔,我不要她死!我不要她死!”二蛋叫唤着。

常采萍脖子上的劲儿突然收回,她双腿一软,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猛地大口吸气儿,气儿进到胸腔里又扎得疼,她就咳得惊天动地了。

二蛋就来拉她的手臂:“你好了没?你好了没?”

常采萍那个白眼慢慢翻回来,看清了眼前的人:

一双深色翻牛皮的军靴,军绿色的军裤,高个儿,宽肩膀,一件军绿短袖拢着隆起的胸肌,下巴略微扬着,脸也是稍稍偏着的,轮廓十分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