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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蒙在阴影下。

空气中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言语如刀,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他那个一紧张或难过就说不出话的坏习惯……又回来了。

看见他这样,他的兄弟们反而放心下来了,上前搭住他的肩膀,七嘴八舌地安慰道:“血缘才是最靠得住的,我们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不可能害你,你听我们的,跟我们回去见母亲一趟,我们兄弟也好好聚聚,要是你夫人喜欢你的话,不会连这点自由都不给你的!”

“就是,母亲一直挂记着你,你也知道,她就是在赌博的时候混了点,平时还是很好的,自那天将你送出去后,她就浑浑噩噩的,说是她没用,害了你。”

“家里已经变了很多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单独的房间吗?我们都给你收拾好了,里面还放了你最喜欢的迎春花。”

牧云死死地盯着地面,眼眶周围像是充了血一样,红得吓人。

他明知道自己不该答应他的兄弟们,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出一个陌生的音节:“……好。”

“这么好的事,不带上我吗?”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牧云猛地抬起头,转身看向来人。

“夫人……”看着沈白那张笑吟吟的脸,他的胸膛一下充满了勇气。

他挣开兄弟们的手,抬步走到沈白身后。

在闻到那股熟悉的皂香味时,他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

他抬起头,拉着沈白的衣角道:“夫人,我不去了。”

见他反悔,他的兄弟们都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