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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泡泡在空气中流淌。

牧云母亲干笑了两声,另指了个人去端水。

牧云捧着水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父亲呢?”

他母亲摸了摸鼻子,敷衍地抬起下巴对柴房点了点:“睡着呢。”

牧云似是猜到了什么,抿着唇,抬步往柴房走去。

柴房内,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

男人的眼神已经涣散了,在看到牧云的时候,突然对准了焦,喃喃道:“你没死啊……”

牧云攥紧了拳头,低声道:“没死,夫人对我很好。”

男人的瞳孔重新失焦。

他盯着虚空中的一点,虚弱地点着头道:“很好就好,很好就好……”

话音逐渐变弱,直至于无。

牧云的母亲探着头看了一眼,嫌弃地摆了摆手道:“晦气,早不死晚不死非挑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快快快,把他拉去墓地葬了!”

说完,她讨好地凑到沈白面前道:“听说你建了许多房子,专门卖给外人住?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你拿几间房子给我们住,我们给你看店!你那儿的店不都是外人看着的吗?他们能知道什么,用着肯定不如自家人顺手!”

沈白还没说什么,牧云伸手将他的父亲抱起来,沙哑着嗓子道:“不必了,你们跟我夫人,算哪门子的自家人?”

见他转身就要出门,连同沈白也跟着走了,牧云母亲急了,追上去道:“怎么就不是自家人了,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道理都不懂!”

她伸出手,眼看着就要打到牧云身上,沈白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似笑非笑地道:“说话就说话,动手做什么?”

牧云伸手将父亲放在牛车上,回头看着沈白道:“夫人,我们回去吧,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