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只好安静等着,就见老安人躬着腰翻检半天,终于直起腰身。

老安人手里攥着一个不知道什么,递到月奴手里:“吃吧。”

月奴接过来。米白色,是一大块祭灶时候用的灶糖。

她的鼻头忽得一酸。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受啊。

父亲要害娘亲时她没哭,父母和离时她没哭,父亲对自己不理不问时她没哭,适才与石姨娘对峙她没哭,可为什么,婆婆看见了自己的委屈,她蓦得就想哭。

也不知道灶糖在柜里放了多久,或许是从腊月祭灶时候就开始存放的?

许是放久了,如今又将近夏天,化了凝,凝了化,灶糖本来的细丝棱角已经消失不见。

春兰小声咳嗽了一声。

月奴却已经冲着明老安人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左手右手一用力,将灶糖掰成了两段,递给了老安人一块,自己将另外一块放进了嘴里:“甜!”

明老安人接过那一块,却不吃,眼睛里盯着这孩子,摸摸她的头,嘴里喃喃说:“我家妮儿心上不快活哩,吃了糖,甜在自家心上,方好。”

月奴重重的点头,她怕自己一说话就露了哭腔,只重重点点头,将那灶糖嘎吱嘎吱咬得痛快,等吃完了一块灶糖,果然嘴巴发甜,心里也好受不少。

老安人又将另一块喂给她,自己却只手指头沾一沾适才月奴掰断的糖屑也喂到嘴里:“擦干净嘴角,出去别让你三婶子看见。我这些糖还留着过八月十五哩!”

原来西墙那一排大柜放着的是老安人的宝贝,月奴觉得有意思,往那边多看了两眼,老安人忙起身把她望外推:“再多可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不小心短小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做短小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