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馆长刚要发言,就听得外头有人说:“我有杜怡人害人证物呈上。”

就见一位儿郎拂风踏柳而来,他生得器宇轩昂,直教人不敢直视,人群中的杜尚柔和明月娥两个皆是眼前一亮。

卢馆长却认得这位,心里暗暗叫苦,这位怎么也掺和进来了?若是他跟秦国公家起了争斗,官家是向着谁好?杜馆长却也认出了这位,她神色大惊,回头茫然的望向卢馆长,就见卢馆长努力维持住心神,口称那人的化名:“卢佑之,你前来有何事?”

赵祐将手中的一条马鞭献上:“学生发现这位杜家队长所用的皮鞭中有蹊跷。”闻说学生,杜馆长神色一变,原来官家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卢氏女学?!

赵祐将那马鞭后尾的皮质揭开,指点给众人看:“这里本是把手,可掀开把手,下面却是一端尖椎。敢问杜家这位娘子,你为何用尖椎连锥两次明娘子马匹?”

杜怡人吓得吞吞吐吐:“这……不是我的,我不知……”

赵祐轻蔑一笑:“是与不是,场上这么多双眼睛,难道瞧不出来?何况枣红马还在,让马夫瞧瞧那背上的两个洞口便是。适才大家都瞧见你拿马鞭抽明三娘的马匹,却只以为你是犯规,殊不知你内心狠毒,居然想到用尖锥刺她马匹,让她马匹失控,还好明娘子骑术精湛,不然岂不是要从马上掉落?或是被暴怒马匹踩踏至死?”

说到这里,他眼中隐约已见雷霆怒意,威势竟逼得在场诸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压。

杜怡人见无从狡辩,才吓得哭泣。

赵祐便说:“今日诸人都未想到,是因为这是市井无赖惯用的下作手段,学子们淳厚些没见过。可你身为杜家女学击鞠队队长,居然有这等下作手段,这种人不逐出杜家女学还待什么?”

旁边苏颂适当搭腔,用诸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只怕谣言传出去,会叫人以为杜家女学便是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取胜的呢。”

杜家女学的夫子们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杜馆长更是神色一顿,不过瞬息功夫,她便下了决心:“将杜怡人逐出杜家击鞠队,以后用不留用。杜家女学也容不得这等女子,逐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