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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道:“我信他会做得很好。男子能被太医院的御医破格收为徒弟,定然是要比同期的女子们做得都好。而且我看他神色认真,虽也因惧怕担责而迟疑过, 可他仍然为病了的六皇女诊治,他是个医者,我信任他。”

一番话,不仅李京墨,连周医士也都精神一振。

贺玉又与李京墨说道:“裕持正,出了事,我来担,你保全自己就可以。”

他说这些话时,眼神异常坚定。

裕持正当时就揉了眼睛,磕磕巴巴也说不出,只摇头表明了他的立场。

气氛过于沉重,贺玉为了让他放松,也让自己放松,笑道:“不至于如此,六皇女只是小恙,会好的。”

早间,减了剂量的药汁小心喂了两勺,等到中午,六皇女熟睡了过去。

周医士又整个人贴上去听了好大一会儿,道:“杂音少了些。”

朝露慌忙跑来,提醒贺玉,三皇女和宝皇子结束了上午的课业。贺玉这才想起,他还有两个孩子尚未照顾。

只是这会儿,他刚让裕持正回宫休息,而六皇女又要二次进药,他走不开。

正是为难时,宫人们又报,说恭伴把孩子们接走照顾去了。

朝露忧心忡忡,怕刘研又来抢孩子,但贺玉却松了口气,道:“想多了,他不会。他这是在帮忙。”

到了下午,六皇女进食正常,似乎无碍了,终于吃足后,六皇女在贺玉的臂弯中呼呼大睡。听到她呼吸声稳健,贺玉心中满是欢欣。

刘研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他拄着拐杖,两个小孩儿抓着他的衣角,说是为他引路搀扶,实则没什么大用。他尽量正直了身体,也还是微微向左歪倾着,艰难跨进门,问六皇女的情况。

“可怜孩子。”他坐下,眼神中也是悲悯,“顺昭君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