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为何不告诉孤,你病了?”

江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平静看着他。

落在隋衡眼里,变成了一种无声责怪。

隋衡越发愧疚。

“孤已让嵇安去叫御医过来。”

“你先好好躺一会儿。”

他握着江蕴手腕,后知后觉发现小情人手有些凉,继而意识到他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春衫,方才却被他勒令坐在风口处,弹了那么久的琴。

他真是个混蛋。

御医是在隋帝和皇后那边随侍的,这一叫,势必要惊动颜皇后,江蕴不想闹出太大动静,便道:“我没事,不用麻烦御医过来。”

“这是他们的职责,岂能算麻烦。”

隋衡像一只闯了祸的小狗。

他问:“还难受么?”

江蕴摇头。

他都已经做好今晚在牢房里过夜的打算了,此刻能躺在柔软的被褥上,不仅不难受,还觉得有些幸福。

虽然此人阴晴不定的有些不正常。

明明方才还怒气冲冲的,不知为何出去一趟,回来就像变了个样儿,还非要说他病了。

江蕴手腕被他握的有些疼。

他力气大的,好像要捏断他似的。

便问:“你可以……先松开么?”

隋衡“哦”了声,立刻松开手。

江蕴悄悄活动了一下手腕,隐回袖中,越发奇怪,他为何这般好说话。

不多时,御医便过来了。

御医本来都已经准备就寝了,突然被急召过来,有些懵然。

一进来,见床帐内躺着个漂亮清雅的小郎君,忙低下头,要跪地行礼。

隋衡起身,让他免礼,赶紧近前诊病。

这位殿下出了名的蛮横脾气差,御医不敢怠慢,忙提着药箱趋前,请江蕴伸出手腕。

江蕴依言伸出垂在身侧的右腕。

御医垫了帕子,手指搭上去,仔细诊脉。

隋衡双目寒光四射的立在一边,紧盯着他,问:“如何?”

这短短片刻功夫,如何能诊出来。

御医只能硬着头皮答:“老臣正在看……”

隋衡心一下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