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烂漫,一瞬间,失了颜色。
叶萦萦咬着下唇,憋足了气。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她矫情的习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亦是她秉承的原则。
鼻尖的酸意再也忍不住。
她一把按住七根冰丝琴弦,混润的声音戛然而止,错位出一阵闷闷的嗡鸣。
“对,你跟我当然没有为什么,除非偏殿供着的那个周偲活过来,她亲你你才不会躲,是不是?”
话音刚落,那阵嗡鸣似是“砰”地一声勾住了琴弦。
一根白若浮芷的琴弦,
断了。
阚冰阳怔了一瞬,心中像万只蚂蚁啃咬般细细密密地痛了起来。
他蜷起手指,攥紧了拳,淡淡漠漠地说道:“既然已经去过偏殿了,今天就不用去听经忏了,集糜轩的早饭好了,你先过去吧。”
叶萦萦鼻尖红通通的。
晨间冷露,本就凉彻心扉,她是个急性子,一听他这么说,哪里还有心情吃得下早饭。
“……是,我刚才是去了偏殿。”
“……我看了往生牌位下面压着的照片,是个年轻女人,她很漂亮。”
“……所以,你隔三差五往偏殿跑,不就是因为她吗?”
她声音又颤又急,哽在喉咙眼,不上不下、急急促促。
头顶歇枝的杜鹃怕急了,嗖啦一下就飞走了。
阚冰阳有些无奈,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不是……”
“不是?”叶萦萦紧绷着嘴唇,打断他,“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