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冰阳竟不知怎么去接她的话。
他凝噎片刻,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之后,缓缓挪移到吧台上那杯印着半扇鲜红唇印的红酒上。
“刚才在打电话?”
其实呢,他一进来就瞧见了。
面色红润惊讶,有说有笑,明显对面是久未逢面的故人。
叶萦萦本来就没心没肺,根本听不出来男人的意思,她点点头,挺直了腰板,好整以暇地说道:“对啊,是吴炫。”
阚冰阳一听,微微错住。
吴炫这个名字,似乎很久没有听到了。
也不知道是本能的抵触还是突如其来的醋意,他敛声问道:“找你干什么?”
叶萦萦继续道:“他打算约我们百日剧组的人吃饭,应该是叙叙旧什么的吧,大家也那么久没见了,出来撸个串儿也不错。”
她添油加醋一气,反正别人也不知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阚冰阳一听,就知道“约剧组”是个幌子,不管谁约,明里暗里都会让吴炫和叶萦萦见面。
叙旧叙旧,稍不留神就会变成叙情。
双方都静默了一会儿,叶萦萦不觉后脖颈一阵寒凉,待余光瞥见阚冰阳眼底的疏远寒凉,她将酒杯里的酒喝完,又端起醒酒瓶倒了两杯,推过来,小心翼翼问:“师父……你吃醋呀?”
话音将落,审问般带着若有若无的试探和撩拨。
她凑得近,口中那股淡淡的酒气,款款席来……
人,未饮先醉。
阚冰阳淡然看着她像条花面的蛇在眼前晃悠,难忍压下心中的那丝悸动,起身说道:“是,太晚了,走吧,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