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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里的人眉目温和,气质儒雅,现下也如往常般坐在专为他准备的矮桌前,桌面上的棋局已然自弈的结束了。

男人看着牢房外一直未发一语,只这么瞧着他的人主动的道:“赵大人今日怎么又得空来荀某这里了?”

说完这句,荀杨想到每次他当初这位门生来这儿的目的,便只无奈道:“侍新,你如果今日来想问的还是那些话,我想你可以直接回去了,你该知道的,老师我实在是没什么好再多说的了。”

荀杨说到这里,又有些后悔自己当初这心肠软了一把。

他当时想着既然这人在这世上已算是没了,便就想着也让这受了那人不少罪的人心下也能好受些。

所以当初在赵侍新偶然发现他与汾阳那丫头的某种关联,又猜到他提拔看顾他的原因时,才会就这么顺水推舟的证实了他的猜测……

荀杨微微懊恼,谁能想没过多久,汾阳那丫头诈死的真相会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到了他这位门生的面前……

哎,他真挺后悔,当初就该不承认的。

就该跟汾阳那丫头一样,什么也不管不顾不留恋的冷漠一点对待才是。

想到这里,荀杨突然又想起了小时候的某些事,他又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的……

都一个样子。

荀杨的话说完,他本以为赵侍新要么会再给他上刑来撬开他的嘴,要么可能就直接离开了。

没想赵侍新却往前走近了两步,到了牢门边,躬身从栅栏间伸手进了牢房内,捻起了一颗黑棋子在手中把玩,手指摩挲着那光滑的棋面道:“荀老师您放心,侍新现下已没必要再问那些话了,此番只是想来告诉老师您一件事而已。”

“一件老师您恐怕怎么也想不到的事。”

荀杨看他那无甚情绪的表情,只道:“哦?那赵大人不妨说给荀某听听。”

赵侍新将棋子又放回了桌面,突然微冷的笑道:“老师,您很快应该就会再见到一位故人了,一位……您曾告诉侍新,永远也不会再见到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