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了冬,晚风凛冽得很,仍开了半扇窗,让风进来吹散酒味,也吹开堆积在心头化不开的阴郁。
阿k看了眼后视镜,躺在后排身上盖着外套、方才走路都需要支撑的人,现在睁着眼睛直直盯着车顶发呆。
他是真的难过。
阿k想,原来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
他还是第一次来霍西悬家。以往他们见面,多半是几个朋友聚会,或者像今天这样来前者的地盘,出于某些需要职业的敏感因素,青悦几乎是他的禁忌之地。而霍家,或者霍西悬家,则是另一种需要考量的避讳。
这个小小的公寓,如果没猜错的话,并不是霍西悬平时住的地方。大概……有着和钟隐怎样的回忆在里面吧。
然而阿k好不容易让头昏脑涨的霍西悬清醒一点开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这么晚了,没有回家的女孩子依然妆容精致,披着薄薄的外套,价格不菲的裙子上
没有一道褶皱,长发的每一个鬈都恰到好处,萦绕着淡淡的、令人舒适的香气。
她没有质问阿k是谁,也没有指责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更没有对霍西悬喝醉发火,而是柔声道:“外面很冷吧?”
他们一起把霍西悬扶上床休息。如果说阿k没怎么见过钟隐,那么任绡,更是头一回见。任大小姐在媒体上的曝光次数自然不少,情报为生的阿k更不会不认识她,可真站在面前,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阿k也是见惯风浪的,却在她面前有些说不上来的胆怯。也许是因为霍西悬刚在自己面前长篇大论念叨钟隐,现在又直面未婚妻。
还是任绡先开的口:“你是……他的朋友吗?”
“是。”阿k简短地作出说明,“他心情不好,我陪他喝点酒。”
任绡依旧没有问关于心情不好的原因,她如此冰雪聪颖,想必不会无知无觉。
阿k忽然好奇,自己的丈夫有过前夫,并且一直是放不下的白月光,至今仍想要追回——面对这些,夹在霍西悬和大众之间的任绡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