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关于解除婚约的事情。
——你知道你爸爸已经把彩礼的清单送来了吗?
——他们很生气,非常生气。但我觉得我面对的怒火大概比不上你将要面对的十分之一。
——但对你来说肯定是值得的,对吧?能换取和爱的人在一起的机会。
——我已经往后退一步了,接下来你要越过的高墙已经矮了一茬。
——不和不爱的人在一起需要勇气,和爱的人相守也要自己争取。我只能帮这么多。
——霍西悬,希望你不要做个懦夫。
虽然住院只有一天,还是得回去拿衣服。钟隐和霍西悬商量了一下,自己拿东西,后者在这里陪着盐盐,尽管小家伙的说法是“我自己可以在这里,叔叔你和爸爸一起去吧”。
钟隐坐在地铁上,望着外面没有减弱的雨,有些茫然。他到现在还没吃饭,肚子里空空的。本来应该下班回家休息一会儿就去接盐盐回来,普普通通的一晚,可从在家门口看见到霍西悬的那一刻就变了。
他知道自己心中的防线已经不再固若金汤。毕竟他从来没有忘怀过霍西悬,又怎么可能对旧爱人一次又一次的温柔熟视无睹。
就连躲到皇都来,霍西悬都还能找到。
下一次,该去哪里?
他又还能坚持自己的立场拒绝多久呢。
来回路程将近两个小时,等到再回到医院已经很累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出了站才发现伞骨折断了。现在的雨势经不起他冒雨跑去医院,要是自己也淋雨发烧,可没人照顾盐盐。无奈,只能打电话给霍西悬求救,让他带伞来接自己。
地铁站出口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地方,尽管不如车站机场那样鲜明,却也是一个社会,或者说城市的小小缩影。有人翘首以盼,有人喜出望外,有人心烦意乱。所有人来自同样的深渊,却奔向不同的人间。
他在那里等待的时候想起过去,在q国上学的日子,阴晴不定的天气里他时常被困在图书馆,也是这样眼巴巴等待霍西悬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