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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你啦。”

早餐摊的叔叔从业二十年,动作很麻利,摊起饼来非常有气势,像在作画,又像在运功,阿姨从保温箱里拿出豆浆和鸡蛋,笑呵呵地问他:“和你一起的那小伙子今天怎么没来啊?”

“小伙子”,自然是说霍西悬。

小少爷住不惯集体小房间,在学校门口买了套房子,出小区拐个弯进大门就到教学楼,比他们这些住宿舍的还近,还不用排队买早饭。就算同是早上第一节 课,也能比他们多睡一会儿。

但自从他俩在一起之后,霍西悬每天都会早起四十分钟个小时,来宿舍楼下接他,陪他吃两块钱一张的鸡蛋饼或者七块钱的面条,送他到教室,再去自己的。

这在钟隐看来是非常浪费时间而且也没什么意义的事,毕竟要想一块儿,放学了一起吃午餐也不是不行。可霍西悬竖起食指摇了摇:“这是本人的情调。”

他若喜欢就遂他的意,钟隐无奈之余又有些感动,小时候连爸妈都没这样天天接送自己上学。

一开始钟隐以为霍西悬只是心血来潮,没想到一坚持就是一学期,只要没有特殊情况,雷打不动来接他上学。时间久了,所有人都觉得他俩该绑定在一起,出双入对,见到一个人必然问一句另一个在哪里,分开行动反而怪异了。

这不,连一周去不了几次的早餐摊老板都记住了。

从早餐摊老板娘开始,一路上遇到好几个认识的人,各个跟他打完招呼都要问一句:“霍西悬怎么没一起啊?”

我怎么跟霍西悬对外发言人似的。钟隐揉揉酸痛的鼻子,想着,是啊,霍西悬这小浪蹄子哪儿去了。

“啊——啊嚏!”

“怎么了小悬?没事吧?”

“没,就是刚才鼻子有点痒。”

“不会是冻着了吧?这入冬了,容易感冒。小梁啊,去说一下把温度调高点。”

“好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