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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锁 卿隐 1024 字 2022-10-17

“哎哟世子爷,您可悠着点,当心蹭掉了痂留疤呢。”

晋滁冷眼斜睨了田喜一眼,刚要出口讽刺他大男人还怕留疤,却冷不丁想起一事,脚步就突然顿住。

田喜见他们世子爷神色难辨的模样,便知怕是这会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就忙放轻了呼吸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晋滁无意识的在股掌中转着乌木扇,脑中却在反复想着,阿苑自始至终都未曾对他的伤过问分毫。

他忍不住又抬手抚上额上突兀的痂。

那么明显的痂挂他额上,她也不知是没注意还是不在意,全程竟是瞥都未曾朝他伤口这里瞥过半眼。

换作从前,她怕早是着急的上前查看,会心疼的责备他粗手毛脚,也会再三叮嘱他务必忌口,好生养伤。

可如今,她却对此不提只词片语。

他的心情陡然落了沉重,已不复之前那般轻松。

握了乌木扇,他抬腿大步就走。

内心暗道,或是她尚置气的缘故罢,冷落他也是正常。待她日后彻底想明白,他们便也能和好如初了。

晋滁离开后,林苑也没再让下人进来,只面色难看的在鹤膝桌前坐着,闭眸抚胸,兀自平复着情绪。

晋滁今日的所作所为,彻底将她从前的种种衬为了笑话。

之前她该有多白目,竟妄以为周全细致的待他,就能抚平他幼年丧母、生父忽视所致的心理缺憾,进而能感化他,让他此后就能改掉跋扈浪荡的性情,变得正直仁善?甚至,她还妄想着,他能记着她的好,将她牢牢放在心坎第一位?

他今日就完全让她明了,这些全完是她的自以为。

衣破时她缝补,生病时她叮嘱,犯错时她劝诫……她以为做的这些是有意义的,是对症下药的,能够暖他的心。却忘了,他晋滁堂堂王府世子爷,金尊玉贵,奴仆无数,何曾在意这些?衣破自有新衣,生病亦有御医,就算犯错自有皇帝亲舅维护,他活的恣意潇洒,怎么就需要她来拯救了?

自始至终,她感动的,大概是她自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