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来什么,他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请求,妖娆绝美的面孔离我的脖子越来越近,情急下,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义父教我的逃命三十六计奇迹般地派上了用场。

“你、别乱来!”我巧妙地避开了他手臂的禁锢,他怔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变得轻蔑:“你觉得,你能从本教主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话,大可以试上一试。”

我见过他杀人的时候,也是这般平静,这种危险的预警将我心中求生的念想抬高,定在半空中的右脚进退两难,此时看着他迷人的脸庞甚至有种惊恐的感觉。

“我……不想试。”收回一只脚,我挺胸抬头仰视他:“只要不让我死的太痛苦,那就……就随意吧。”

他弹开我额上几缕不听话的发丝:“生气了?养了你这么久,只学会生气?”他靠近我:“现在,你是不是很想杀我?”

见他这般冷漠对我,甚至连杀我在他看来也是轻描淡写之事,所有的委屈便山洪般涌出,憋得我不吐不快:“作恶多端、丧尽天良之人,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

“哈哈哈哈。”他仰头大笑:“终于忍不住了么?”带着无限凉意无情的指尖抬高我的下巴:“每日奉承与我,终于说真话了。”

相貌倾城的男子皆薄情,活了两辈子,我怎地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东方无忧,你不就是想喝我的血么?”压不住的怒火:“我可不像那些爱慕你的女子,被你冷眼相看还心甘情愿,你若再不动手,我迟早也是会逃走的!”言罢转身欲走,不料大意打翻了案几上的砚台,墨汁洒了一桌,几沓宣纸被我拯救,最下一张画像映入眼帘。

我将画像拿在手中端详,一身鹅黄长裙的美丽姑娘,手中拿着一只眼熟的包裹,一半容颜已经被墨水渗湿,从眉眼之间仍可清晰辨出——这是我。

一年之前,在王府后院中,我提着包裹被他逮住,原来他早已经看到我,当他被我发现的时候这幅画像已经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