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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望不见月亮全无法子,自也无赏月的事。

只这些皆不妨碍她今日的心情。

低下头,感觉到自己脸颊滚烫一片,宋棠伸手捧住脸,抿了一下唇。

那一碗糯米甜酒,当时吃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后劲上来,叫她直觉得脸上烧得慌,身上也是暖洋洋的。反倒之前那一例酥山带来的冰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甜酒的后劲也很大。

回到春禧殿,宋棠已是头晕目眩,人虽尚能维持清醒,但确实吃得有些醉。

她被竹溪一路扶着进到里间,竹溪本想扶她去罗汉床上坐着,她却只想躺下:“扶我去床榻上,若我不小心睡着了,你便帮我净面梳洗,不必准备醒酒汤。等到睡醒一觉,明儿一早也就无碍了。”

竹溪听从宋棠的话,把她扶到床榻上去躺下,又帮她褪去鞋袜、盖好锦被。

宋棠懒在床榻上不想动弹,只那般躺着。

不知过得多久,迷迷糊糊听见外边传来行礼请安的时候,知是裴昭来了,她依然犯懒不想起身,索性闭上眼睛,装起睡,而耳边捕捉到的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

脚步声消失的一刻,她感觉得到床榻旁多出来一个人。

无须睁眼亦晓得这是裴昭。

今天是八月十五。

是中秋,更是往日裴昭习惯和沈清漪见面的日子。

宋棠虽然未认真琢磨过他们几时和好的事,但既趁着中秋,裴昭将沈清漪封为修仪,又赐住沈清漪琉璃殿,她以为裴昭是差不多要同沈清漪和好了。如此,今日不会过来她这儿是极为正常的。

可他出现在了春禧殿。

来了,应当不会突然又往沈清漪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