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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重要的是,裴昭不会让她认——于是,她一时没有说话。

裴昭果然在她出声之前先一步开口。

宋棠抬一抬眼,只瞥见裴昭身上一袭明黄衣袍的衣摆,但耳中听见裴昭说道:“母后何须如此为难淑贵妃?朕偏宠淑贵妃,是朕自个非要偏宠她的,朕不着急子嗣问题,亦是朕自己的安排。”

“皆是朕的主意,同淑贵妃有何关系?”

“纵使母后逼她强行认了错,也并非当真是她有错。”

“往后母后若对后宫这些事情有不满之处,直管同朕说就是了。”裴昭神色漠然看着郭太后,终究说得更为直白,“淑贵妃左右不了朕,更拿不了朕的主意。”

字字句句在说一切与淑贵妃无关,又如何不是在说与她这个太后也无关?

郭太后面上挂不住,一张脸白了白。

“陛下如何这般同哀家说话?”按捺着情绪,郭太后道,“哀家不过是关心陛下,她们伺候陛下伺候得不尽心,又时时闹出些事情与陛下多添烦扰,若哀家再不闻不问,他日是无颜去面见先帝。”

“母后这样说,自是朕这个儿子叫母后如此操心的不孝。”

裴昭对郭太后的话不为所动,“但母后一向潜心礼佛,对后宫诸事多有不了解。或许被人有心在母后面前搬弄了是非也是不知的。”

“况且认真追溯起来,上一次大选之时,母后也曾同朕商量着留牌子。”

“而今再不敢让母后记挂后宫之事。”

言下之意,当初留牌子,留哪些人郭太后也是出过主意的。

他回想起来不满意,所以不愿意她插手后宫。

论起来自没有翻出大选的事怪谁的道理。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郭太后若晓得邓愉一副歹毒心肠,如何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