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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漪喝得半杯水缓解喉咙的难受,哑声道:“不许去。”

怜春便红了眼:“可娘娘身体越来越糟糕,继续下去,奴婢当真害怕。”

沈清漪想说,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左不过这条命赔在这宫里,还能够如何?她什么都没有了。

这两个月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

起初她想着裴昭是一时生气,消气了也就好了。过得数日她私下给裴昭递消息,却全无回音,她又安慰自己,许是自己太过心急。于是连消息也不敢再递,怕将裴昭惹恼,唯有日夜苦等,盼着他有消息来。

她等到了什么呢?

她等到小宫人一次一次禀报“陛下今晚宿在春禧殿”,等到数次暗中求见裴昭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也等到裴昭牵着宋棠的手出现在无双殿,没有分她一个眼神。

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即使去求他,他也不会来见她,因为他根本不想见她。

沈清漪闭一闭眼,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流得再多的泪又有什么用?那个人,或许再也不会抱着她低声哄着,吻去她脸上泪痕。那一份温柔,大约已属于旁人。

“去煎药吧。”

沈清漪轻轻叹一口气对怜春说,“我睡得片刻,药煎好了便喊我。”

眼见沈清漪闭上眼,不愿多言,怜春抹着泪退下。

她走到门边,回头看一看床榻上身形消瘦、近来食欲不振且彻夜难眠的沈清漪,心中不忍,终是咬一咬唇,擅自做出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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