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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太可怕 灯太亮 1097 字 2022-10-18

诸葛正我仍是太傅,这半年天天跟在小皇帝身后操心操的白发都多了好几缕。无情在御史中丞的位子上坐着,平时一面说诸葛正我偶尔也要歇歇,一边每天将没日没夜操劳的丞相劝去休息,恍惚间甚至觉得只需要处理蔡傅余党的自己是几人中最清闲的。

火炉烧的旺,不多时就将水煮的沸腾起来。杨羽执箸将一盘肉片拨到盆中,捧起酒杯。

炉子周围摆了四个席位,杨羽的,无情的,顾惜朝的,还有个没人坐,是陆踏歌的。

西域人在顾惜朝当上吏部侍郎的当日不见踪影,去了哪谁也不知道,但想来,应是回到了江湖。

而对三人来说,酒杯一碰,闲谈一宿,便又是一岁。

杨羽的丞相做了足足二十年。

二十年,足够大宋从一个亏空甚重的国家重新富裕起来,立农法,废兼并,开商道,潜移默化的改变重文轻武的想法,顾惜朝那本五略上的畅想在一条条慢慢实现,杨羽记忆中大唐的繁华也在一点点重现。

二十年,足够幼帝从一个软软的小孩儿长成意气风发的青年,足够在原本的青年鬓角添上白发丝缕。在第一次政见相左,而青年能与他条理清晰,头头是道的讲出自己想法的原因依据后,杨羽便辞了官。

他辞官那天,环顾和二十年前相比破败依旧的院子,深觉没什么可带的。于是只拿了对玉佩,抱着琴,装上少许金银,乘一叶舟,直下江南。

在江南,杨羽开宗立派,广收门徒,将学馆定在千岛湖,命名长歌门。

天下学子闻风而去,杨羽择其中少量德才兼备者收入门下,悉心教导。

又半年,无情辞官入长歌门,教导诸生平冤断案,品行忠义,为官应为应不为。

长歌门自此日益壮大,几有取代太学之势,而杨羽在最初几年的忙碌后便找了个长歌门里的小亭,安静抚琴。

无情常去看他,有时会带着支笛子吹笛相和,杨羽也常在无情来后放下琴,摆出棋盘,邀请人对弈一局。

“以后就这样了?”落下一子后,无情望向杨羽,捧起旁边的茶抿了一口。

“嗯”杨羽看了会儿局面,跟着落下一字,抬头笑笑。

以后,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