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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阳春 白糖三两 1121 字 2022-10-18

闻人湙并不避讳她,也许是因为觉得她不能生出任何威胁,所以才将折子和密信都随意放在此处。

她本来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却扫到了穆桓庭三个字,心中觉得熟悉,便拿起来翻看。

信中说穆桓庭是江南吴郡人士,容莺突然想起赵姬,竟与穆桓庭是同乡,再往下看才发觉有异。

穆桓庭十九岁入京城求学,住在京城有名的歌舞坊旁,在丝竹琵琶声中读书,因为官话说不好受到同窗讥讽。不久后听到坊间有一女子歌喉温软,用他熟悉的吴音唱着江南小调,后来见恶霸欺负女子,他伸手去拦,女子感谢时,他听到了同样生涩别扭,透着点吴郡音调的官话,心生亲切,遂主动与人结交。

舞姬姓赵,十九岁那年入了梁王府,而穆桓庭二十七岁才中了进士,娶妻离开了京城去汴州赴任司户,三十岁时妻子为他产下儿女。

那一年赵姬剪断了琵琶弦,只身走入大火熊熊的殿宇中。

各种密信堆叠在一起,字迹与行文风格各不相同,有多年前在舞坊中的歌女舞姬,有长安客栈中的小厮,也有许多年前在梁王府接生的稳婆,可所述之事都只和两个人有关。

一个是在宫中凄凉死去的赵姬,一个是夫妻和睦官运亨通的刑部侍郎穆桓庭。

闻人湙走进寝殿,发现容莺正拿着书信发呆,并不觉有异,问道:“看完了?”

容莺的手指收紧,将书信都捏出了折痕,几乎要将它们撕碎。

“你故意骗我。”

闻人湙早知她不愿接受,平静道:“我并不在乎你的身份,可若是你介意这层关系,就应该知晓你的生身父亲是谁。“

容莺呆滞了一会儿,松开手中的书信,别开脸一言不发。

闻人湙放下手中的药膏,走近去看她是不是在哭,却发现容莺只是在发呆,似乎是不知所措,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掉眼泪。

“容莺?”他唤了一声,容莺这才抬起脸,眼眸中染了层水光。

“那又如何”,她嗓音微微颤抖着,“你想说我不是公主?如今的亲人也与我并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