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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阳春 白糖三两 1139 字 2022-10-18

容莺听到这里低着头不说话。

军营中多是浊酒,比不得宫里的精酿,容恪早就习惯了,大口地喝着,看到旁边容莺抱着兔子发呆,问她:“兔子可不认主,你该不是舍不得吃吧?”

容莺眨了眨眼,说道:“它还太小了,等再养肥点毛多了我给你做个毛领子。”

容恪听了大笑,毫不留情地说:“你少诓我了,我还从未见你做过女红。”

“那你别要,不给你了。”

“我说着玩的,阿莺做得我都喜欢,这是阿莺第一次做女红,我可珍惜着。”

听到这话,容莺垂下眼,脸上的笑意也浅淡了几分。

其实在一年多以前,她从花朝节回去,也曾给闻人湙绣过一条发带,后来不等送给他便连同编好的络子一起丢进火盆烧了。

篝火燃的正旺,上面架着今日打猎回来的野物,烤到焦黄的表皮往下滴着油脂。容莺窝在容恪身边小小一团,身上披着一件厚实外袍,容恪将酒递给她,让她喝了几口。

军中的浊酒带着一点甘甜和微酸,容莺小口的啜饮着,不知不觉竟喝了许多。容恪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红着脸打瞌睡了,下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

见到此状,他将容莺身上的衣裳拢好,再打横抱起往营帐的方向走。

容莺已经有些迷糊了,被他塞进被褥中的时候还扯着他的衣角不放,容恪无奈地笑了笑,将她的手指扒下来,低声哄劝道:“快睡吧。”

“三哥……我想聆春了,我想回长安……”她近乎呢喃地说完,容恪眼眸中也满是低落。

“三哥也想回长安。”他守在边关四年,再回到长安却已经物是人非,只能狼狈地逃离故土,连自己的亲人都没能见上一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父皇是否还能认出他。

容恪将容莺的被角掖好才走出去,一出营帐就撞上了来报告军情的士兵。

第二日容莺酒醒,洗漱完后穿好衣裳不久,容恪的亲卫便急急忙忙过来,要将她送入城中的太守府避祸。

这次的战事非同小可,潞州晋州久攻不下,突厥人几乎将所有兵力都调往此处,必会有一场血战。容莺知道自己留在营中兴许还会成为容恪的牵绊,听话地收拾好衣物随人走了,临走前也没能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