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景拧了瓶矿泉水过去。

郁川给自己灌下大半瓶,冷静不少:“他们那个开车的战术,我们要不要练练?”

宗景笑了笑:“随你,喜欢就练练。”

事实证明,给一个精力旺盛的小孩儿当陪练,还真的挺耗精神的。

许是今天输了训练赛,电竞公务员孙一航也撑到了三点,三点半老顾上楼。训练室的灯一盏接一盏地灭,最后只剩他们机位前两盏白炽灯还亮着。

灯光把少年的脸照得煞白,长睫鸦羽似的沉了下来,裹着浓浓的阴翳。

这个晚上,他在同一条线路已经重复了上百遍,每遍之后再稍加调整,生生摸透了刚才TG运用的战术。就那么闷头复盘,再复盘。

空调间的热风对脸吹,持续数小时,嘴唇都干裂起皮了。

宗景去拿了两罐冰可乐回来,一来一去的动静丝毫没影响到心无旁骛的小少年。他刚拉开椅子坐下,就听到一声很突兀的咕噜声。

声音源自某人的肚子。

宗景忍住笑,伸手去碰了碰他的胳膊。

“怎么了?”郁川一脸迷惑地推开耳机。

宗景问:“饿了?”

沉默数秒,少年肉眼可见地红了耳朵:“……你怎么知道。”

宗景觉得好笑,把手机里的外卖软件翻遍:“没辙,这个点都歇业了。基地冰箱好像也没什么能吃的。要不然给你泡碗泡面?”

郁川摸摸鼻尖,眼神偏到别处:“我没那么饿。”

戴上耳机,肚子都叫震天了,他自个儿反而不知道。

看宗景打算起身出去,郁川连忙喊住他:“真不用了,上次你给的巧克力。我还没吃。”

宗景回头:“怎么没吃?”

“不是说训练室不能吃零食吗?”郁川重复了一遍训练室规章,拉开右手边第一个抽屉:“放在这了。”

三条规定就属这条最透明。

王竭定规矩的时候是怕他们把外卖带进训练室,一不小心洒键盘上了就会很麻烦。职业选手的键盘都是长期适应下来跟自己最适配的,万一临时要换键盘,非常影响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