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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树与烂柯人 舍曼 818 字 2022-10-18

她解释,“我走的是大路, 沿路一直有人。”

从头一次提出访谈尾随他至小区门口, 深更半夜要一个人蜷缩在江边看日出,到昨天送她回去后再出门。

倪芝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陈烟桥说话声音不大, 倪芝却清晰能感受到,他言语之间压抑的怒气。

“你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吗?”

晚间的学校周边热闹非凡,女生寝室里有人饿了, 就猜拳选派一个人出门买宵夜。

倪芝有些迷茫。

赵红出现,免于她被这样的渣滓恶心到,她很庆幸。可就算昨晚赵红没赶到,这样人潮密集的地方,她并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倪芝的眼神里也透出这种迷茫劲儿, 她低声辩解, “不危险啊?”

她看陈烟桥的架势, 心里还是有些虚。

把手里捏的报纸放回原处,在他面前直起腰。

这个角度,把他发顶夹着的白发都看得一清二楚。

陈烟桥嗤笑一声, “怎么样叫危险?”

他习惯性去摸右手腕上缠的佛珠,一道一道, 一颗佛珠一颗佛珠地在手指下滑过。

但语气怒得与佛语背道而驰, 连发顶的几根白发都跟着颤。

“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她想多看一天这个世界,都没有机会。我不懂你有几条命, 去一而再而三地陷入这种无畏的危险。”

那年余婉湄,为了练俄语,去果戈里大街与革新街交口的圣阿列克谢耶夫教堂那儿,有一段时间,晚上有东正教会的人,不少俄罗斯留学生会去,相当于俄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