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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树与烂柯人 舍曼 1035 字 2022-10-18

“我改了车票,差不多迟三周回来。”倪芝烦躁不已,“我实习推迟了,之后答辩完我可能要每天实习,没法儿陪你。我论文也得让室友先帮我交,还好我导师同意了,要答辩前两天才能回来。”

陈烟桥理了个头绪,笑她,“三周而已,这么想我?”

“不是。”不全是,倪芝还顶着倪母让她分手的而压力。

陈烟桥明白,没再逗她,“丫头,我等你回来。之后你要愿意,实习期间可以来我这儿住。”

意味着不用白天,两人也能相伴。

倪芝以前早就这般想,今天听他说,内心好许多。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回到哈尔滨,两人可以慢慢来,解决这些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里,倪芝专心写论文。

滨大的毕业格外难熬,一共三次答辩,开学这次是中期答辩,到六月才是最终答辩。有些专业是到毕业才拿作品,社会学这样的文科专业,惯例是中期就交装订成册的完整版论文答辩一次,而且二次答辩率奇高,基本上二次答辩的人,都有延期毕业的风险。

何沚对她们要求更高,要求他们附录部分的访谈记录都要整理完整。据说还抽查访谈录音,前几年有个师姐,临毕业前电脑进水了,录音全没了。可能访谈写得也不认真,何沚让她重新做一遍访谈,因为这个没赶上答辩,直接延毕了。

所以他们吸取教训,都先备份了至少两份。

写完的那天,书桌边打印出来的参考文献,已经有半米高。

她有手写提纲和修改过程的习惯,厚厚一沓。

整理访谈实录时候,陈烟桥的访谈记录,倪芝写的最详细。

或许许多年以后,两人垂垂老矣,还能拿出来唏嘘一番。

倪芝这次还修缮了一番他的访谈录,敲下最后一个字,像是最后的仪式感。

一时间竟有些五味陈杂,她的论文,跟陈烟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是她第一个访谈对象,也是最后一个,直到在一起许久才算真正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