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慕：“？”

紧绷得神经突然卡了一下，她人也跟着楞在那。

关沉似乎有点没耐心了，侧身往她这边倾了倾，修长的手拉过她身侧的安全带，“咔哒”一声轻响，金属片准确无误地卡进槽内。

有一股很清淡的味道在鼻尖散开。

她木然地看着他：“你——”

“怎么了？”他坐回自己那边，昏暗中侧过头看着她，“怕我报复你？”他声音很轻，像是从舌尖上缓慢捻出的，似乎还带着点不明的笑意。

关慕知道他在暗指之前的事。

自知理亏，索性闭上嘴不说话了。

关沉似乎也不打算和她计较，没有继续地在这个话题上周旋。

车内再度安静下来。

关慕尽量忽略他的存在感，定定看着漆黑的窗外。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太低，丝丝冷气贴上肌肤，她小幅度地轻搓了一下手臂。

“冷？”他余光往她这边扫了一眼。

“有点。”

下意识地应了声，她才反应过来，想改口，但一块毯子已经丢了过来。

“自己盖上。”男人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着有些许生硬。

关慕撇了撇嘴，老实地把自己裹进去，毯子是那种细绒的，很软，身子很快暖和起来，但睡意也随之蔓延上来。

脑袋一下比一下沉。

但她又不太敢安心在这种环境中睡。

徒劳抵抗了一会，她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人，试探着小声叫他：“关沉？”

对方轻轻地“嗯”了声。

关慕继续说：“那个，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做什么？”他问。

关慕犹豫了几秒，温吞道：“我想玩会游戏，我保证不乱动你的东西，可以吗？”

不然眼皮总是不听使唤地黏到一起，她自己的手机又因为之前掉进池子里，罢工了。

或许是这个理由过于奇葩，对方沉默下来。

关慕知道这应该是拒绝了，也收回心思，声音焉下去：“不方便，那就算——”

话音未落，屏幕亮着的手机递了过来。

见她没动静，直接丢在了她座椅旁：“别玩没电了。”

“哦，好。”

她小心地拿起手机，滑了一圈界面才发现这人手机里干净得可怕，除了几个必备和系统自带的软件。

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打开应用商店，搜出“消消乐”，递过去：“密码。”

“好了。”

“谢谢。”

或许真的是时间会慢慢改变一个人，关慕觉得他和以前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说不上多好，至少不像以前那样冷漠了。

这么想着，她安心玩起小游戏。

消除了紧张和困意，时间在感官上加速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