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凯泽?”尹修瑾认识他,这是禁军大统领的儿子,“大渝朝历代禁军统领都不允许牵涉党政,这种事情,聂大统领不会没有告诉过你吧?!”

尹修瑾素来随和,几乎从未用这种质问的语气与谁说过话——更别说,他这番话刚好踩中聂凯泽最担忧的点。

毓琛无奈,拦腰抱住尹修瑾,喝道:“还不快走!”

聂凯泽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跑了。

待到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时,尹修瑾用力闭了闭眼睛,他挣脱开毓琛的怀抱,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站着,一字一句地问:“下毒的事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毓琛干脆利落地承认。

尹修瑾难以置信。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却没有夺门而出的勇气。他泪如雨下,心里堵着太多太多疑问、不解与指责,开了口却只能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毓琛没有回答他,却也不想再隐瞒,“不止下毒的事。先前吏部那位尚书大人,他儿子贪污的案子是我翻出来的——换句话说,吏部这条胳膊,是我自己斩的。与侧妃远月在那时和离,也是我故意的。父皇寿宴,那些不停劝他考虑立太子的大臣,私底下里的身份都是我的谋臣。”

毓琛说:“父皇喜欢看我们争得头破血流,但前提是,这个局面须得是平衡的,一旦有人一家独大,那这个人便会成为父皇的眼中钉。”

尹修瑾被迫接受了太多爆炸性的消息,他快被压迫得不能呼吸。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甚至有了想要逃避的念头:如果今天不曾来找过毓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