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毓琛惊讶的眼神中继续说:“就算没出这档子事,你先前的势力也大不如前,想必他不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想起这位逝世已久的嫔妃。皇帝自己说,他对祥嫔确实有情,这么多年,也从没忘过她。”

沈海遥作为一个现代人,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一夫一妻的婚姻观念,他并不能理解、也绝不赞同皇帝这种表达爱意的方式,但他还是选择说出这些在他的观念里有违道德的话语。

他说:“人已经去了这么久,单凭皇帝的一面之词,确实很难证明什么。况且,给祥嫔晋了位份又能如何?她人都没了,要这虚的位份又有什么用?我想说的是,毓琛,你花了这么多年、费了这么多心思、设计了这么多局,你得到了什么呢?皇帝确实待你不比待毓玚和毓宏,可该给你的,也没短了你。如果当真如他所说,他对祥嫔有情,并非你想象的始乱终弃,那——”

他声音很轻微,但每一个字都像砸在毓琛心上,“也许,你真的恨错了人,也报错了仇。”

沈海遥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又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个东西丢在毓琛身上。他说:“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的情况我也了解。真要说起来,真心真意对你好的人确实不多。但是毓琛,这些真心真意对你好的人,你又是如何回报他们的呢?”

沈海遥一一数道:“毓玚对你好过吧?当初若不是他叫我去给你送伤药膏,我们怕是也不会相识。还有谁真心真意对你好呢?”

沈海遥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看着毓琛慌乱捡起从他的衣服上一路跌落到地面上的、早已褪了色的香囊。

他把它抓进手里,紧紧护在胸口。

几秒钟后,终于泄出了一声极为轻微的呜咽。

那是聂海带人抄他府中时,搜出来的香囊,里面装着的,是一块变质多年、连最初的颜色都看不出来的伤损药膏。

是那一年阿瑾来他宫中,亲自送给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偷一天懒,今天只更3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