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乱点点头,说:“是,怎么了?”

褚鹤:“海遥,你——你的身体里曾经藏有一个仙门各派都想得到的宝物,叫做‘生花’,据说,‘生花’能改变过去、预知未来,也有人说,‘生花’能让人不老不死。”

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吸吸鼻子,每一句话都说得那样艰难,“原先那么些年里,没人知道它藏在你的身体里,我们就住在望尘山上,过得很平淡。可后来有一天,来了一群人,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生花’就在你的身体里,然后、然后……”

再之后的事情,褚鹤说不下去了。他扭过头去,远远望着那几个小小的坟包。

最中间的那两座,分别写着褚星津和柳玉的名字。

沈海遥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好似在这一时刻被人抽空一般冰冷,他指尖发麻,喉咙苦涩,每呼吸一次都觉得吸进的空气比寒冰更甚。

他拖着两条腿,一步一顿走向那个写着褚星津名字的坟前,却在即将靠近的时候,被褚鹤从身后抱住。

“海遥,海遥,”褚鹤双臂紧紧圈着他,不让他再继续向前走去,“海遥,师尊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为了报仇,搭上自己的下半辈子……”

沈海遥停下脚步。

耳边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

唯一还清晰的,是喉咙涌上的那股腥甜的鲜血味。

“师叔?柳玉师叔?”沈海遥蹲在案前,双手捧着脸,盯着眼前的人,“师叔,你理我一下呀!”

端坐案前的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素色衣衫,手中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箫,正停在嘴边,吹着不知名的曲子。

房内箫声停了一瞬,柳玉扫了他一眼,随后换了个方向,继续吹着手中的箫。

“……”沈海遥撇撇嘴,也跟着换了个方向。他干脆躺到地上,往柳玉的腿上滚了滚,枕着人家的膝盖,说,“不要再吹箫啦,我在跟你说话呀!”

柳玉无奈,放下手中的箫放在案上,宽大衣袖往地上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