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越来越近，想象中的吻却并没有降临。

取而代之的是随着一声轻笑，落在她的唇角的温热指腹：“沾酸奶了。”

他就这么望着她，尝了一口指腹沾上的酸奶，还说了一句：“好甜。”

虽然没有揭穿她，也没笑话她，但眼底的好整以暇足够令她羞恼得面红如血。

直到门铃响起来，她噌地挺直身躯：“我，我去看一下。”

那一瞬间她甚至忘了自己不是这里的主人，只是头脑发热地想要逃离。

门外是送蛋糕的外卖员。

孟伊若开的门，顾嘉辰把蛋糕接过来。

八寸蛋糕，对两个人来说有点大，蛋糕上居然还有个童话风的公主玩偶。

孟伊若小时候都没吃过这么幼稚的蛋糕，忍不住清了清嗓，说：“你还挺……童心未泯的。”

她本意是想把之前诡异的气氛揭过去，不料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把蛋糕放在桌上，嗓音里带着温柔：“因为我希望你和她一样，永远简单快乐。”

他挑出的蜡烛也是1和8，笑了笑，璀璨的目光与她对上：“永远十八岁。”

孟伊若局促地躲闪开，耳朵尖发烫：“说得好听。”

“可不止说得好听。”他把蜡烛交到她手上，“你敢试试吗？”

孟伊若脚步退了退，却被他拦住后腰，紧张得睫毛发颤：“试……试什么？”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看不出来？”顾嘉辰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拦着她腰的手臂收紧，几乎是拥抱的姿势，“糖果，我希望你快乐，也想亲自给你快乐。”

顿了顿，他抬起她的脸望向自己：“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我都想陪你一起过，往后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永远陪着你，好吗？”

虽然也曾怀疑过他们之间的暧昧走向，但当一切暧昧变得清晰的时候，她依旧猝不及防，招架不住，嘴唇颤动着说不出话来。

好像这一切就是一场梦，随时有可能醒过来。

陌生人的问题再一次袭上脑海——

你是不是喜欢他？

是不是？

她很难告诉自己不是。但二十年来两人之间的关系，让她实在难以接受这种怪异的转变。

这种感觉不亚于和自己的亲弟弟乱.伦，更要命的是，她内心并不想拒绝，被危险而禁忌的念头不断冲击。

孟伊若想给自己一点缓冲的时间：“我……考虑一下。”

“好。”似乎是话说出口，整个人也轻松了，顾嘉辰没有逼她。

孟伊若的二十一岁生日过得很简单，却注定不平凡。

酒吧要举办年前最后一场party，请了乐队去演出。

孟伊若刚好考完声乐，从教室拿了贝斯就过去。

曲目都是平时练好的，她简单调了调音，和方语对了对流程，演出就开始了。

很多大学生放假，比起前阵子现场变得分外热闹，五颜六色的暧昧灯光和舞池里扭动的身躯们融为一体，献祭给这个狂欢的夜晚。

台上和台下一起挥洒着汗水，孟伊若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不同于所有人的激动和喧闹，他泰然自若地端着酒杯，就像遗世而独立的神降临在物欲横流的人间，冷眼旁观又怀着悲悯和温柔。

修长身躯包裹在灰色大衣里，和酒吧的灯光冷暖交织，碰撞出一种别样的诱惑。

他只是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就仿佛给了她很多力量。

表演结束，孟伊若下去的时候没看见顾嘉辰。

她坐在顾嘉辰刚才的位置旁边要了杯酒，突然听见一道陌生的嗓音：“嗨，你好，又见面啦。”

孟伊若转过头，蹙蹙眉：“你是？”

“我，就那个哈士奇啊！”染着黄头发的年轻男孩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孟伊若还是没想起来，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