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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故春深 是辞 796 字 2022-10-20

只不过细听这些名角儿的交谈,其实也跑不开吃抽嫖赌,各有各的俗癖,与寻常人没什么差别。

这么一比,佩芷倒觉得孟月泠还算极少数洁身自好的。

孟月泠小声给她讲:“内行有个不成文的说法,要想成角儿,必吃足二十年苦头,许多人就是折在了这二十年里。成了角儿的,多是有本事在身上的,亦不怕吃抽这些口癖折损本钱。嫖赌磨灭的是人的神志,其实并非嫖赌让人灭亡,而是人自取灭亡。”

从他出科这么些年,京中有过不少成了名之后步入迷途的,死后连个安家费都没有,伶界同僚多动恻隐之心,便会组织义务戏为其募款,孟月泠参加过几回,后来再没去过了。

义务戏圆满筹措到了不少善款,全数捐给了张太太。梨园工会的郑理事做东,邀大家在南京畅玩,罗列了不少活动出来。

秦眠香疲于应付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师傅,连夜回了上海。她是极其精于算计、圆滑世故的,声称这一辈子都求不到这些人身上,若不是早些年见过张老先生一面,老先生对她颇是赞许,她都不会来这一趟。

佩芷倒想借此机会在南京多玩几天,上次一则没心情、二则生病,就记得这南京的烟雨和浓雾了,孟月泠便单独陪她出去逛。

两人逛了夫子庙,选了不少佩芷中意的点心,她还挑了几样姜老太太爱吃的口味,声称要早点回去,免得放久了跑味。

又不知从哪儿听说的,她主动提议去爬栖霞山。孟月泠倒是没什么,他常练武戏,体力差不到哪儿去。可佩芷就不行了,出门不是黄包车便是汽车,学戏了之后唱的也是文生,一出武戏都没学。

孟月泠自然逃不掉这个问责,全揽到自己身上,答应回去就教她一出武戏。

那时玄武湖的金陵凝翠刚开,有些还含苞待放着,有些放了三分,有些放了五分。

佩芷夸道:“这黄荷花可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