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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曹叡便改了工作时间,上朝一天,休沐一天,再后来是真正意义的一天一双休,最后改成了七天上一次朝。

更让曹叡倍感孤单的是,继司徒董昭过世之后,他最为倚仗的司空陈群,在病床上苦熬了一年,终于到了油尽灯枯,即将告别之时。

“长文啊,叡儿无能啊,还是把江山给丢了。”曹叡拉着陈群瘦如枯骨的手,潸然泪下。

昏迷中的陈群,听到了曹叡的呼喊,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颤抖着嘴唇道:“圣上,莫要再耗费钱财,贪恋女色,做那些徒留骂名之事。”

“别再叫我圣上,江山已经归了汉兴王,我也降为魏王。”曹叡懊悔道。

“魏王,太祖?是啊,我正要去与他喝茶。”

“不是太祖,是我,曹叡,成了魏王。”

曹叡不隐瞒的说,他不想忠心耿耿的陈群最后连真相都不知道,所谓的善意欺骗,对于忠臣而言,是种侮辱。

“汉兴王?何时发生之事?”

“唉,很久了,好在还能让我留在故土,而非羁押为质。”曹叡万分沮丧。

此刻的陈群回光返照,格外的清醒,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圣上无需烦恼,王宝玉膝下无子,他当不了皇帝。”

“叡儿也是膝下无子,又有何区别。”

“圣上尚且年轻,且有养子,莫要自怨自艾,终有重来之时。臣观王宝玉其人,虽有野心,却非治世之君,若圣上能忍胯下之辱,励精图治,大魏……”陈群话没说完,闭上了眼睛,气息全无,那只手依旧紧紧拉着曹叡。

曹叡难过极了,好像所有的靠山都轰然倒塌,这份孤独在他得知母亲被赐毒酒时便深有体会。

曹叡放声大哭,几度昏厥,反正不上班时间充足,又亲自操办了陈群规模浩大的葬礼,礼仪繁琐至极,竟然没有一处疏漏。

最后,还是冒着被王宝玉责罚的风险,封陈群谥号靖侯,让其子陈泰继承父亲的爵位,并领兴魏将军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