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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垂眸轻抿一口茶,又看向她说:“你有烦心事。”

是陈述的语气。

“是的。”薛明萱实在不知道怎么排解这种古怪的烦躁情绪,也没有人可以说,她一直忙于自己的目标,从学习到职业,一旦对什么感兴趣就会一头扎进去,其他的全都看不到。

于是她不仅母胎单身至今,甚至没有朋友,没有可以谈心的人,对于工作以外如何与人来往也是一窍不通。

这让她第一次如此冲动之后,对于自己的情绪难以收拾。

薛明萱把她的困扰说给暮秋听,最后带点自嘲的说:“其实我也没差,遇到点工作以外的事就一窍不通,完全不知道怎么去做才好,这让我觉得自己很脆弱……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你知道怎么治疗癌症吗?”暮秋问。

“不知道,我不是学医的……”薛明萱觉得这是个很傻的问题。

“我也不会,但这不代表我们脆弱,只是社会分工不同而已。连虚构的超人英雄都不会,遑论我们。”暮秋说。

“确实……”

“而且你也不是心理医生,你很难去治疗他人的负面情绪,哪怕你很希望可以帮到为此而感到痛苦的人,你也很难去做到,因为这并不是你的专业,认识到自己能做什么就好。更多的部分,作为事件外的人,或许我们会看的比身在迷雾中的人更清晰,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更聪明,只代表我们对此不在意。”

暮秋说到这里停住了。

薛明萱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意识到自己对他们“不肯清醒”的愤怒,或许就是源自于“我不在意你们为什么要在意”的情绪,一种共情力不足的表现。

她并不了解他们的痛苦,又怎么能去评价什么。

尽管她不认为自己的话有错,但处理的过于简单粗暴,就显得很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