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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 风过南国 2646 字 2022-10-21

年轻男子随同一名警官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眉目清隽周正,羊毛大衣熨烫笔挺,正是程安。他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与他四目相对的刹那,沈绒感到莫名心安,晕眩感渐渐消退,昏沉的大脑恢复清明。

“毁坏花瓶的人已经抓到,他供认了。”程安带来了好消息。

“是谁?”她问。

“好像叫余利,他承认了想栽赃给你。”

果然是他,沈绒一点不意外,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自食其果。

程安对在场众人温和一笑:“劳烦各位费心了,好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他总是如此谦和有礼,加上出色的外貌,轻易就能让人生出好感。

“我们可以走了吗?”他问。

见他态度甚好,女警员又与同事确认了消息,自然客客气气:“当然可以,感谢您提供的线索。”

两人离开后,作为心理专家的丁女士也告辞离去。

做笔录的实习警员询问女警员:“刚才您盘问这么长时间,是因为怀疑沈绒吗?”

女警员年龄不大,却经验丰富,很有审问技巧。她摇摇头:“不,打碎花瓶的人不是她,这点很容易猜到。但她的状态比较奇怪,说的话有些前后矛盾。”

实习警员也察觉沈绒的叙述中有些对不上的细节,却没在意:“可能是她太紧张了。”

这种情况不少见,人的记忆本就是可塑的,掺杂着大量主观印记。何况是在警局的高压环境,有些地方记错很正常。

女警员有种微妙的第六感,似乎不止是这样。不过,既然案件已经水落石出,没必要深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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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驾车,送沈绒回住处。

时已入夜,车从灯火通明的高架桥上行过。广厦华灯璀璨,如七宝楼台,在车窗外飞速后退,摇摇欲坠似的。

车内弥漫着浅淡的雪松香氛,很适合程安的气息。

沈绒靠在座椅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晕眩感不再纠缠。

她刚刚得知,是程安找到客房里的微型摄像头,录像证明了她的清白。

“是谁安装了摄像头?”她问。

程安摇摇头:“警方还没查出来。”

沈绒看过的一些涉及酒店偷拍案件的社会新闻,她猜测或许就是那种情况。否则谁会在客房安装隐蔽的摄像头?如此变态行为当然令人厌恶,但这回如果没有摄像头,她或许很难洗清嫌疑。

真是世事难料。

车内寂静,轮胎碾过柏油路面的声音和微弱的引擎声听起来遥远而虚幻。

她侧首看向他。车窗外的霓虹灯火不断飞逝,宛若急速划过的流星。明明灭灭的光影掠过他的脸。

这一刻,她感到久违的安心。

数年前,当她被陷害时,当她离开霍家时,没人站在她身边。之前所有那些她以为爱她的人,全都抛弃了她。这次她又被陷害,终于有人无条件地信任她、帮助她。

“谢谢你帮我。”言语太轻,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你又救了我一次。”

还有游轮上那一次,这是他第二次在重要时刻伸出援手。

程安声音轻柔:“我只希望你平安快乐。”

她低下头,心中涌起一种久违的湿润感动,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

她所不知道的真相是,这次对她帮助最大的不是程安,而是那通神秘的匿名来电。

对此,程安没有透露只言片语。

到底是谁向他提供线索,又是谁在贵宾套房安装摄像头?这当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但也不可能是霍家……

程安心中疑虑重重,眸中沉淀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虽不知神秘人是敌是友,但至少这件事对他有利,再次拉近了他与沈绒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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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沈绒租住的公寓楼下。

这一次,程安主动提出送她上楼,她没有拒绝。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入口。距楼门不远的树下阴影处,正是视线死角,立着一个身着西服的年轻男子,正是谭信。

他漆黑的眸子望不见底。

夜色如海,头顶的夏栎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手机的轻微振动提醒着新消息的到来。他低头看向屏幕,上面只有一句话——

“丁医生说,大小姐目前情况虽有波动,但大体稳定,暂时无复发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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