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上忧走出了机场,他拖着行李箱,感受了一下日本湿热的天气,呼出两口气,站在路边等车,而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没听,停了一会之后又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看来非要羽上忧接通不可。

青年脸上苦兮兮,靠在了行李箱上,在背包里摩挲了一番,把手机掏出来,按了接听键,“阿纲……什么事啊?”

明明刚刚打电话急得像是发生了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一样,现在接通了,电话对面反倒是一时间没说话,然而这样诡异的沉默让羽上忧更加的心虚,试探的又叫了一声好友的名字:“阿纲啊,嗯,那个……”

“忧。”泽田纲吉平淡的开口,语气里没有半点羽上忧想象中的怒气,但是羽上忧就是知道,他的好友生气得很,恨不得立马从意大利飞到日本来把他暴揍一顿,“你知道你落下了多少工作吗?”

最近意大利的形式不太好,泽田纲吉上位的第二年开始整顿欧洲的里世界,最主要就是体现在禁毒这一方面,虽然九代开始就有进行,不过到了他这里才是最激烈的时候,整个欧洲的里世界都乱了起来,还有个叫白兰的混蛋在里头浑水摸鱼,泽田纲吉的工作加重了不知道多少倍,彭格列的所有人都高速运转了起来,可在这种时候,羽上忧竟然离开了意大利,跑去了日本!

泽田纲吉在电话那边面无表情,一只手还在快速的批改着文件,为自己痛失一位得力干将而内心悲痛。

羽上忧从对方平淡的语气里听出来了咬牙切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给自己辩解道:“咳,阿纲啊,这不是我的意思哦。”

“是里包恩啦,里包恩让我过来日本的。”羽上忧毫不犹豫的把里包恩卖了,那个小婴儿就是特地瞒着泽田纲吉,让他秘密来日本处理一些事情,不过既然好友问到了,羽上忧自然不愿意被好友秋后算账揍一顿。

总归泽田纲吉也不敢揍里包恩……羽上忧这样想着。

“咳,所以说,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回去帮你哦。”虽说归根到底不是他的错,但羽上忧还是为了苦兮兮工作的好友,打算帮点忙,“如果有不是必须你处理的文件的话,可以发点给我,我远程帮你处理了吧。要是有涉及到日本的,我也可以顺手去看看。”

羽上忧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本来也没有多少怪罪意思的泽田纲吉讪讪的回复道:“那好吧,不过你也不要太累了,也不知道里包恩叫你去处理什么东西,如果很难办的话,就先把自己的事情做了吧。”

抛开了工作之后,泽田纲吉不由得开始为好友操起心来,“要按时吃药啊,不要累到了,不准熬夜知道吗?还有,保护好自己,本来就因为眼睛的问题不能随便看东西了,在街上走路要小心一点,最近日本好像不太平静……”

“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见联系彭格列在日本的分部,再不济就找风纪财团,我记得你和云雀学长关系还不错来着……”

“知道啦知道啦,阿纲,你现在很像妈妈桑哦。”

羽上忧调侃了一下好友,在对方絮絮叨叨完之后挂断了电话,他低头把手机放进衣兜里,抬手将滑落的发丝撩回耳后,露出了耳骨上夹着的小型机器。

他的双眼被白色的绷带蒙着,缠得一圈又一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一个瞎子,能不能看到路。

羽上忧当然不是个瞎子,但是他也没有什么透视的特异功能,在用绷带蒙上眼睛之后,自然而然的是看不到路,不过谁让彭格列的黑科技那么多呢,他耳朵上夹着的小型机器就是用来帮助他看路的东西,一根小小的细线从机器上延伸出来,一直到了他的脑后,没入了发间。

面前的一切景象都通过热成像呈现在他脑中的视觉神经里,已经这样看路看了有五年的羽上忧对此很是习惯了,当然,用自己的眼睛看,总归还是要舒服一点,可惜,他眼睛上的能力,不允许他日常用眼。

也不是什么瞪谁谁死的恐怖魔眼,只是在他和别人对视超过三秒钟之后,对方就会产生怀孕的迹象,一直到怀胎十月,能力效果的体现才会消失,而且不限男女。

——大概就是瞪谁谁怀孕。

羽上忧想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尴尬的抹了把头上的虚汗,他实在是不想突然多出一堆需要他负责的人。

还是等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把绷带摘下来吧。

青年招了辆出租车,往风纪财团名下的酒店去,东京这样繁华的地段,彭格列在这里当然也有产业,虽然彭格列是意大利的黑手党,但谁让现任首领是日本人呢,不过要说他和云雀的关系不错,羽上忧觉得一切都是泽田纲吉的错觉。

什么关系不错?是他不小心让云雀中招然后被暴打了一整年的那种不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