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魏宏远上朝,诸多大臣就西山大水事发表了下言论看法,又提及了一些其他政事。

“宁安候。”

魏宏远猝不及防听到了自己名字,愣了一下忙出列,“臣在。”

当今圣上虽然年轻,可谁也不敢小瞧他,薛家人都是出了名狠,他面色平静,眼眸漆黑,看不出半点情绪起伏。

“最近有不少弹劾你折子。”圣上笑了笑,嗓音沉稳,似不经意道:“嫡庶有别,宁安候若是有时间,不妨去管管后院事。”

魏宏远额头冷汗直冒,颤颤巍巍应了一声是。

下了朝会,一众大臣往外走。

魏宏远在朝会中丢了那么大脸,根本不想多呆,闷着头往前走。

“侯爷。”几个交好大臣走近了些,“您这是碍了谁眼了?”

“可不是,是朝里哪位出手了?”

魏宏远也在沉思,他是得罪了谁。

按理说一般这种弹劾,圣上也不会多看,可今日当着朝中大臣提出来,明摆着要给人一个交代。

是谁弹劾了他?

其中一位大臣抚着胡须,别有深意道:“侯爷,可别是你家那位…”

他点到为止,没再继续说下去,可几人都懂他意思。

宁安候夫人温氏那是安阳县主,从昭阳大长公主府里出来,便是当今圣上也得唤她一声姨母。

魏宏远也想到了这点,脸色难看很。

他没多想和几个大臣告罪一声,压着火气往府里走。

镇国公路时昌看着他背影,眼眸微沉。

他是最后出来,周围也有数位大臣围着,瞧着他视线,笑呵呵解释,“您不关注,宁安侯爷家事乱着呢,典型一手好牌打个稀烂。”

可不是一手好牌打个稀烂。

放着京都第一美人安阳县主不要,偏偏宠着个妾室,这是在打谁脸?

昭阳大长公主可还活着呢,就连圣上都不敢与她顶撞,她嫡亲女儿却在侯府这么被糟践。

若不是顾忌着老侯爷情分,圣上能轻饶了他?

听着他们话,路时昌垂下眸,眼底一片漠然。

不关注?

怎么可能不关注,那毕竟是她夫君。

便是这一次弹劾,他都掺合了一脚,不然光凭郑西山那几人还不够。

宠妾灭妻。

他倒是胆儿大很。

魏宏远是一路冲到长春院,压在心底火气在一路上已经成了滔天怒火。

他娶了温氏在外人看来,是他高攀,京都里流言蜚语传满天飞。

他一直都没因为这事和她吵过,谁想到,温氏如今居然敢找圣上来压他?

他快步进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眼便瞧见了在桌前侍弄桃花温氏。

屋内烧地龙,她穿不算多,身段丰盈,侍弄花朵手极为漂亮,一看就是名门望族娇养出来。

魏宏远重重冷哼一声,抬手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你就算是安阳县主,嫁进侯府也给我老实点,别想耍你县主威风。”

温氏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身形不稳径直朝后倒去,撞倒了一旁桌子,莲枝绕锦凤青花瓶摇摇晃晃倒下来,“啪”一声摔碎在地,破碎瓷片四处乱溅。

“夫人。”一旁丫鬟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扶。

“母亲。”魏卓然从外进来,一进门便看到母亲摔在地上,惊忙扶住她。

“没事。”温氏拍拍魏卓然手,勉强笑了笑,她不想让人担心,可白皙脸上红肿还是让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