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狐后琼萝出面制止了儿子的荒唐行为。但祝蒙依旧指挥王宫侍卫们为“大将军”办了场轰轰烈烈的葬礼。

其实那恶犬死了,小灵狐们心中都是拍手称快的,但他们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以免遭到祝蒙报复,或被祝蒙当做杀害“大将军”的凶手。

“真是荒唐!”

黑山等狐族老人愤愤叹息。

“当初博彦君上在位时,管教少主何等严苛。少主十岁时因用法器误伤了药户家的花圃,便被君上罚了整整三月禁闭,事后君上还亲自带少主至那药户家道歉。哪像如今这位,就知道一味宠溺,把孩子教的……哪里有半分王族子弟应有的气度!若是博彦君上还在——唉!”

众人因为黑山的话而沉默。

他们活到这把年纪,比谁都明白,这世上最无意义的两个字就是“若是”了。若是,若是,终究都是飘零的落花,逝去的流水,永不可追回了。

他们必须面对现实。博彦君上是确确实实的战死了,而曾经接受万狐朝拜、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少主,也确确实实是个没有修炼天赋的病秧子,三百岁了还是只半开灵的灵狐,翻遍狐族族谱只怕都找不到这样不争气的白狐。

无论博徽如何软弱无能,如何不会教子,他们也得认。再说公子祝蒙虽然不成器,但还有公子祝龙嘛!

“我知道,一定是你干的对不对!你信不信我一状告到父王那里,让他克扣你的月例,克扣你的饭食,克扣你的灵药!再让他把你关到禁室里好好思过!”

回宫的路上,祝蒙在云车里冲着长灵大吼大叫。

他当然不会相信长灵有本事杀了他的“大将军”,他只是心中有邪火,习惯性的要狠狠欺负长灵一番才舒心。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以欺负这个怪胎为乐。只要不做的太过,父王也会睁只眼闭只眼,任他施为。

长灵已经重新沐浴过了,肌肤上散发着淡淡的冰肌草味道,仍旧裹着那件雪缎斗篷,安安静静的跪坐在车厢角落里,这次连黑眸都遮住了,对祝蒙的刁难充耳不闻。

祝龙则远远坐在靠近车门的锦榻上,老僧入定一般,对车内的一切视若无睹,任由祝蒙吼叫,任由祝蒙欺侮长灵。

“嘿,病秧子,别以为装哑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