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灵锁……”

昭炎目光在少年颈间流连,继而又落在那两只狐耳上,探究意味明显。

这一晃神的功夫,长灵已发疯般挣开他束缚,兜帽一裹,再度把自己藏进了斗篷里,并飞快缩成一团,从昭炎爪下滚了出去,躲到麒麟首部,任由手臂被狼爪割出两道长长的口子。

血,渐渐透过雪缎布料洇透出来。

对待俘虏与猎物,昭炎向来是没有什么仁慈可言的,若在平时遇着如此不识趣的,他早一爪子下去直接将人开膛破肚。

然而今日……

他再度眯起眼,打量着眼前这头瑟瑟躲在麒麟角间,虽然害怕到极致但也不肯从兽背上滚下去“以死明志”的小狐狸,内心深处某根隐秘的弦似被撩拨了一下,兴致也随之被勾了起来。

昭炎收回已抵在少年肩胛处的狼爪,轻轻一挥,狼爪重新化为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他臂长,轻轻一捞,便把猎物重新捞到了身前。

长灵要躲,被他翻过身子,用膝压住。但他又很刁钻的只压住少年两条腿,上半身一概不管。

麒麟兽奔驰如风,为了稳住身子不掉下去,少年腰肢被迫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仰面横在兽背上。这下,那兜帽彻底形同虚设了。

“想在本君手里讨条命,就要学会听话。”

昭炎拿鞭柄点了点少年腰肢,语调讥讽而戏谑,俨然是玩弄猎物的姿态。

这样的姿势本就折磨人,何况是在疾驰的兽背上,长灵紧咬下唇,不多时,乌黑瞳仁已因为吃痛而聚了薄薄一层水色。

昭炎沿城兜了长长一圈,入了城东,快到祭坛时方停下来,支着条腿,略一倾身,俯眼往下望去。

雪色兜帽下,少年眼尾泛红,乌眸里水泽晃动,显然吃了不少苦头,此刻见他停下,也不开口讨饶,反而睁着那对乌黑瞳仁,沉静到薄情的与他对望着。

不似狡诈善变的狐狸,倒像是含着一腔孤勇的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