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个都冷漠如冰山,一个背影巍如山岳,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一个好像忘了被抽的血肉横飞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浴火”本就是高阶灵鞭,吃饱了灵力之后可以直接抽烂一头三阶凶兽。长灵想过慕华会下重手,但没想到他会下如此重手。

阴烛已经跪了下去,把头磕得咚咚响,哽咽着祈求:“求君夫人手下留情,饶过君上罢!君上对君夫人拳拳孝心,天地可鉴啊!”

“砰!”

极重的一鞭落下,直接在空气里扬起一片猩红血雾。

慕华嘴角浮起一丝讥笑:“你若想看着你的好君上今日死在这里,尽管磕。”

昭炎轻闭上眼,死死一咬牙,漠然道:“退下。”

一缕汗,沿着他鬓角淌进领口里,在侧面上留下一道深刻痕迹,将他原本俊削的面庞映得更加阴郁冷酷。

慕华还要落鞭时,动作忽一顿,因余光瞥见了不知何时立在了院中梅树下的长灵。

他收了鞭,轻一招手,眼角内寒冰瞬间消去,重新被那股阳春三月里才有的融融暖意蓄满。

“小狐狸,过来。”

一直纹丝不动沉默承受鞭笞的昭炎也忽然扭过头,望了过来,眼睛轻轻一眯。

长灵才看清,他面上湿淋淋的像被雨浇过一般,胸前那块在他看来向来结实如岩石般难以撼动的麦色胸膛上也布满细密的汗珠,显然都是拜后背鞭伤所赐。

这样的昭炎,与那个平日高高在上总倨傲的踞坐在兽背上的暴君判若两人,的确算是狼狈。

看见长灵出现,昭炎没像阴烛那样表现出明显的不悦或怒火,只是目光一幽,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立在不远处的小东西,又露出那种阴晴莫测的意味来。

“过来。”

慕华再度温柔的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