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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灵依言做了,乌黑的眸里像盛了一池水,定定望着昭炎,还是一片漆亮无辜。

昭炎问:“你在怕什么?为什么要故意制造那样的假象?”

“让他们看到本君待你的好,他们岂不就再也不敢欺侮你了。”

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认真,长灵心口隐隐发疼,同时而来的又有难以言喻的羞耻。

长灵用力咬了咬齿,艰难开口道:“你……”

他想问,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欺侮我的,他们表面功夫可做的十分完美。

可转念一想,天狼的夜枭遍布仙州各处,若昭炎铁了心要查,自然能查出些蛛丝马迹。再说,以他过往在青丘的处境来讲,这也算不上什么大秘密。

于是更浓重的羞耻铺天盖地的涌来。

人生在天地间,谁都想腰杆挺直、理直气壮的站在另一个人面前,而不是像一根柔弱无依、无根无家的野草一样,把身家性命还有所有荣辱哀乐都寄托在对方身上。

那个人越强大,就衬托的自己越卑微渺小。

而那些不光彩被欺凌的往事,显然就是他为野草的最佳证据。

他以此为耻。

他不要做一株只能依附于人的野草,他要做参天大树,根基深厚、不惧风雨、不需要任何人庇护的参天大树。

这与昭炎如何待他无关,这是他的信念与尊严。

他被困锁在宸风殿两百年,两百年,足够消磨掉他所有的骄傲与锐气,但也足够让他想清楚自己这一生该走的道路。

“本君如何?”

昭炎紧盯着长灵的眼睛,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