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遗老

一只颇具“老大”风范的兔子在动物们的簇拥下发现了哀歌的身影后当即发出极大的“咕咕”声,哀歌有些诧异,兔子只有极端生气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声音,自己梦里的兔子为什么要对自己发这么大火?

绣有精巧云纹的白色道袍随着兔子的咆哮占据哀歌整个视线,这次哀歌终于近距离观赏到梦中仙人的面容,在哀歌心脏狂跳脑中拼命组织语言的时候,仙人开口,又是一些哀歌只听得懂只鳞片爪的夏国话,他有些挫败,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做个美梦还是梦见语言不通的外国人,是嫌生活不够堵吗?哪怕单纯做个春天的梦也行啊,他都苦到不挑性别了,为什么还要自己给自己设限啊,真的不想当什么圣人啊!

反正这是在自己梦里,能变个手机出来用翻译软件和仙人交流吗?闭目想了一下,手机没出现,倒是感觉仙人的视线越来越冷了,哀歌用自己腔调怪异的夏国话打招呼,自从母亲去世后,过着流浪生活的他再也没人教过他夏国话。

一声磕磕巴巴拐了三个调的“你好”,让听海阁当代阁主羽君清多年无甚波澜的道心泛起涟漪,到底是她的孩子啊,连夏国话都不愿意教么?这到底是多恨宗门,多恨······我?不对,是她负我,是她负我!

“疼疼疼疼!”怎么梦里还能感觉到疼的,还不是单纯的手腕疼,是听已经变成灵魂的兄弟们介绍过的特殊痛感,怎么回事,我真的在梦里么?哀歌现在只想把手腕从仙人手里抽出来。

哀歌已经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仙人已经摁住他,额头像是撞上了冰块,闭目的仙人正低头与他额抵额,没什么旖旎的感觉,哀歌只觉冻得头疼欲裂,好像有什么正在往他脑子里钻。

为什么会是一片黑暗?生活坎坷、体弱多病、流离半生、饱受欺凌,怎么会?师妹呢?关于母亲的记忆呢?有光,只是已故恩人?师妹在哪?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委屈?在哪?在哪?

······从未见父,八岁亡母,自此流浪。

从额头传到全身的凉意已经让哀歌整个人都僵掉,在他的意识也彻底僵掉前,他看见仙人冷漠的眸子染上不知是怨愤还是悲伤的情绪,还是他根本听不懂的夏国话,好像正在急切地问他什么,但是对不起啊,真的听不懂。

羽君清怔然地看着哀歌已经消失的那块地方,道心已经不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死···了···,怎么会死?怎么可能死?她叛出师门,带着震阁灵琴和那个阴阳师私奔,听海阁不但没有为难,还暗中去信请同道们暗中关照,绝地天通的年代,人间界谁能伤她?谁能杀她?那个阴阳师呢?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