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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郎归 小妖 1052 字 5个月前

“我信你。”吴世年打断了他的话。

夜风吹起少年额前刘海,一双眼便从前事看到了如今,千夫所指的情况,他不是第一次被如此羞辱对待,其实他早已习惯,真的,冼荇衣袖下的手握了又松,心中却被不可言说的情感充斥着,最终,他露出一个惨淡的笑。

在吴世年的一再维护之下,冼荇被单独软禁在一处营帐,除了吴世年,也就阮当归常常拿酒来同他共饮。

冼荇不太会喝酒,偶尔被阮当归逼着,几口便喝红了脸,阮当归却常常自顾自地喝着,喝醉后就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落寞心事。

四月份,天气炎热,夜里篝火,将士们围在一起,闲话说起,不知是谁起了头,纷纷聊到了故乡,大家都来自天南地北,口音皆不同,有京城人士,有淮阳人士,秦淮的,南盛的。

有人说秦淮悠悠河水悠长,画舫里佳人笑着,歌声温柔。

有人说自己的阿爹阿娘白发苍苍,还等着自己归家呢。

有人说着家乡吃食,有人唱着吴侬软语,有人说自己了无牵挂,何处来何处去,有人说渡口的姑娘还捧着一坛海棠酒,心上人啊在远方。

各家有各家的忧愁,各家有各家的活法,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鲜明的生命,都有属于他们的或许平凡普通的人生。

四月中旬,我军后方遭受敌军偷袭,后方是造梦者最安逸的温床,那些权贵者何曾有过一丝防备,正应了吴世年的那句话,他们在睡梦中,被砍去了头颅。

吴世年被紧急调去后方,只留一千余人留守战线,后方现下远比前线危险,吴世年把阮当归和冼荇皆留于此。

而后下了一场巨大的暴雨,隔绝一切视线,天像破了一个洞,雨水倾盆,打得营帐不堪重负地发出羸弱的声响,地上满是泥泞,阮当归的右腿又开始钻心地痛,他痛得几乎下不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