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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闻言,偏头冲他装乖弄巧地甜甜一笑,笑得雨宫翠手一抖,水几乎倒到了茶杯外面去。

也不是说很难看。

如果这个笑容安在武装侦探社那个无忧无虑(?)的太宰治身上,那么对面坐着的十有八九是他准备邀请殉情的女士,他正准备出卖一下浑身上下唯一拿得出手的色相,试图蛊惑对方晕晕乎乎地答应他的请求。

但是,现在由自己这边的太宰先生做出来——

或许只是惯常的恶作剧吧。

透明的茶水自半空中划着弧线落下,蒸腾出袅袅的白色雾气。太宰治注视着秘书倒满了第三杯茶,眼神是毫无破绽的好奇:“这杯是?”

“给敦君留的,他应该快回来了。”雨宫翠解释道,“他现在住在我这边。”

对面沙发上的首领先生扯了扯蒙着眼的绷带,表情像是很嫌弃又懒得发表评价。

鸢色的眼睛来回转动,逡巡的视线最终落到沙发上半敞着口的塑料袋上,里面的几本书和织田作之助给的手稿隐隐约约能看出形状,最顶端的那本封面大大咧咧裸露着,明黄色的标题格外好分辨,是《心理咨询导论》。

“那个,”太宰治明知故问,“是什么?”

过于宽泛的发问,要回答的东西反而格外地多。

雨宫翠犹豫了半秒钟要不要老实交代,但随即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如下场景:

他诚实回答“想给您做下心理疏导所以买来研究一下”,然后太宰治勃然大怒,恶声质问“你的意思是说我有病?”,随之从腰间拔出小□□,对着他脑门来上那么一下——

雨宫翠,卒。

……好吧,可能多少夸张了点。太宰先生不是简单粗暴武斗派的,最多只会不动声色地默默铭记心间,然后在今后的工作中尽情地给他穿小鞋,以发泄这股子恶气。

惹不起这个小心眼又记仇的恶毒男人,雨宫翠轻咳一声,眼神移开,换了种比较委婉的方式回答。

“我有个朋友,他——”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