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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了他的辩解,雨宫翠站起身来,扯着太宰治的袖子把人往门外带。后者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象征性反抗着,不时发出诸如“那种活不去干也可以啦”、“最后日期还有好几天呢”的咸鱼之语,结果当然是被早已习惯这套的雨宫翠全然忽视,不为所动地把人丢到了大马路上。

“分内之事还是要好好完成的,不然生活只会变得越来越无趣哦。”

“嗯……是从雨宫的故事里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吗?”

“没错。所以说,是需要好好记住然后身体力行的宝贵经验呢。”

海草一样柔若无骨的太宰治猫猫叹气,好歹不再瘫在雨宫翠身上,终于凭借自己的力量站直了,视线游移不定地在周边飘荡。

十分清楚这种表情是何意味的雨宫翠笑眯眯地小幅度挪步,挡住了对方冲往桥边的路线,顺口打消了那份随水而下了此残生就此从讨厌工作中解脱的愿望。

“只是调查而已,我也会陪您一起去的,为了这个入水大可不必。您很喜欢的那家蟹肉饭就在附近吧?快到中午了,换完湿衣服再去可就来不及了。”

太宰治在身形一顿之后,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深深地、深深地看了雨宫翠一眼,随即移开视线,表情像是忍耐着什么一样,略微有些纠结和犹疑。

但那样的模糊神情转瞬即逝,他摆了摆手,用轻快的语气纠正了对方的称呼。

“不用对我用敬语也可以哦,毕竟我和那个人不一样,不算是雨宫的上司嘛。就普普通通地称呼我为‘太宰’就好!或者亲密一点,直接叫名字也可以!作为向你提供绝密消息的幕僚,我难道不是比那个我……更像是你的朋友吗?”

和闻言睁大眼睛的同行者、用眼神无声地交流着。

朋友?

朋友。

因为感到好奇而开始接触,因为能够在彼此身上攫取价值而始终相处,但是在频繁的会面和交流之中,毫无负担地说出口的心语,却是在面对侦探社的同僚、以及如今对立的旧日港黑同事时绝对不会吐露的话。

像是面对一片微微荡漾着波澜的湖泊一样,黑发的少年以淡然和静默的样子倾听他的所有言语,没有不耐,没有厌烦,也没有安慰和同情——

但确实全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