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是什么交心之友,五条悟自认为他也是有资格问上这么一句的,但他没有。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监察官是受内务省派遣入驻咒术界收集备案材料的,没有保护谁的必要与责任。

可是……可是他就是无端的感到不爽啊!

不管五条悟脸上的表情如何可怕,太宰治回应的只有一尘不变的清浅微笑。

“五条先生在气什么?虎杖悠仁没事,不是吗?”

太宰治歪过头,对白发青年笑了笑:“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存在或实现的。”

五条悟面目骇人。

“高层同意虎杖悠仁以“容器”之姿免去死|刑,五条先生就真的认为高枕无忧了吗?”太宰治弯起鸢色眸子:“高层,也是有派别之分的。”

这一点,五条悟想到了,他沉声道:“保守一派。”

太宰治继续说:“他们明面上不得不忍、不得不让,暗处却是要给点教训。只要虎杖悠仁死得足够体面,五条先生是最强又如何?一样是有口难言的吧?”

“不过呢,最终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果然还是因为五条先生太过天真。”

五条悟挑着眉看他。

“高洁的理想、美好的野望,想要实现总归要踏着一路鲜血而行。”

说到这里,太宰治顿住了声音,轻轻垂下了眼睫,再开口时,话音如叹息一般轻忽,就像……在诉说一段往事。

“打从走上这条路开始,五条先生就该想到的,不折损一人的胜利,绝不可能实现。”

五条悟凝视向他。

少年正小心翼翼地藏匿着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