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您这话有指责的意思呢, 这可不太好。”

秀美的脸庞被镀上层水波一样起伏闪烁的银光, 愈发显得不似真人。三日月宗近将本体归鞘, 一开口依旧是平日里的玩笑语气, 似乎刚刚只是去添了杯新茶。

“你明知道我……算了。”

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她踉跄一下, 及时揪住了狛枝的衬衫避免摔倒:“总之,多谢了。”

“嘛,别总寄希望于让老人家干白工,就算这次也是要收费的。”太刀把象牙色的双手笼在袖子里,以收工的散漫态度慢腾腾踱过来, “回家回家,我的腰都要断了——”

“别闹。”

诺维雅无奈地伸手抵住他的额头, 试图阻止三日月把自己缩进本体里,然后一振刀死皮赖脸地砸过来:“事情还没处理完呢,好歹收下尾。爷爷你看,现在能帮上我的就只有你一个, 再坚持一会儿好不好啦?”

一波接一波的眩晕感袭来, 像是晴朗天气时海边的细碎浪花,虽然没有强力到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但这个频率……有点异常了啊。

没事的,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她努力无视萦绕心头的烦闷感觉, 用同样的言辞安慰自己。哄孩子的温软语气信手拈来, 连审神者自己都没有发觉,自从服下药剂之后,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别人说过话了。

“同党在监控室里,我稍微处理了一下,只等你过去下论断。收尾的琐碎事情什么的,最讨厌这个了……”

太刀一脸不乐意地把身体重心前倾,逼迫诺维雅把手掌一点点缩回去:“说过不会强迫我的。要食言吗?”

“把我说得像个坏人一样。”

左手有气无力地揉捏着太阳穴,感觉到那股催人欲呕的眩晕感似乎开始消退了。诺维雅苦笑着放弃了抗拒动作,任由付丧神心满意足地打着哈欠凑过来。

本来已经做好了空中接物的准备,不料三日月在半途中突然止住了动作,若有所思地歪头打量着她,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怎么,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