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银的头顶冒出了大写加粗的黑色问号。

他试探性地往门口挪动了两步:“我走了?我真的走了?”

诺维雅已经抱起替换衣物和红樱,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客厅,毫不留恋地把他抛在身后。

“药研,我来洗澡啦——!啊,前辈已经洗过了是吗?麻烦替我再烧点热水,多谢啦!”

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的坂田银时晃晃脑袋,确认这位大小姐是真的对自己失去了兴趣,顿时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委托万事屋寻人时不是还很热切吗?光定金就付了一大笔,还三天两头过来询问进展,简直重视到不行。怎么现在见了面,就把阿银像喝空的牛奶包装一样远远丢开了?

简直世纪谜题。

他揣着满脑袋问号回了万事屋,晚上和两个伙计还有登势婆婆一起用餐,吃的是寿喜锅。就连吸饱汤汁的油豆腐都无法转移阿银的注意力,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登势婆婆破天荒给他夹了一筷子金针菇,以温情攻势循循善诱,“这是把心落在哪里了,连自己夹菜都忘了吗?”

神乐在旁边嚼着香菇,口齿不清地出卖同伴隐私:“我知道阿鲁!今天下午假发来找他,两个人商量要把‘红樱’给那位巫女送过去,我都听见了阿鲁!”

“巫女啊——”

登势婆婆故意拖了长腔,混浊的双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银时,怕不是那个巫女给你下了什么咒吧?”

神乐和新吧唧同时嗤之以鼻,白眼翻到天上去:“怎么可能,哪里有人的品味会这么独特!”

“吵死了啊你们……”

当事人终于有气无力地反驳一句,连反唇相讥的心思都没有。等到锅里的金针菇都被捞走完,新吧唧顺手端起一盘海带结倒进沸腾的汤底里,坂田银时才长长叹了口气,终于决定求助于群体的智慧。

“她之前下委托的事,你们都知道吧?但今天见面以后……”

火锅咕嘟嘟冒着泡,他绘声绘色口若悬河地描述了今天下午在志村道场发生的事,连对面的少女脸红、抬手、眨眼这样的细节都没有放过。